一旁圍觀的老百姓有受過趙長陵恩惠的,瞧不慣秦洛這張牙舞爪的模樣,鼓足了勇氣站了出來,“秦將軍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倒好像這火是我們大人放的,趙大人為官清廉,為民請命,是難得一見的好官,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是啊,我家前院的李大娘家兒子得了疾病,若不是正好遇到趙大人,趙大人送上了銀兩,怕是救不活了,大人真是菩薩心腸。”一旁的人跟著搭話道。
“秦將軍可真是咄咄逼人,原本還以為是個大英雄,沒想到啊,竟然背地裡跟逆賊勾搭在了一起。”有人躲在人群中不懷好意的叫嚷著,“我可是聽說了,秦將軍跟那個逆賊在來的路上同床共枕,他們分明是男g男盜,一窩都不是好人。”
“唉,你聲音小點。這年頭,人心險惡啊……”
……
周圍人的議論並沒有傳到秦洛的耳中,這時候的她,眼中只有那熊熊的烈火,哪裡還聽得見這些流言蜚語。
她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藉著火光,林驚蟬將那幾個人的相貌記住了,對半夏使了一個眼色,悄悄鬆了手,鑽進了人群中,手指輕動間,一包又一包的毒粉灑了出去,保證他們回去之後渾身sao癢難耐,沒有三天是好不了的。
等下人護送著趙長陵離去的時候,秦洛還在大火前面站著,都察院御使嚴歡、江沅兮和吏部侍郎,大學士顧清讓等大臣都陪在她身邊。因此,次日一早,一品閣臣趙長陵在回去的路上,車軲轆突然轉彎,掉進水裡,連人帶車一同淹死在河裡的訊息傳出來之後,有人懷疑是秦洛下的毒手之時,當晚在場的不少大臣都站出來為秦洛作證,此事與她無關。
而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去探查,也不曾查出異常情況,最後以意外論處。
一夜之間,刑部失火,閣臣猝死,兩件大事震驚了朝野。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迎來了第三件大事,秦洛竟然請命,懇求皇上按照原先的計劃,繼續開庭審理沈清歡謀逆一事。
這是大秦自開國以來,第一件當事人已死,還繼續審訊下去的案件,也幸好在此之前,大理寺和都察院已經將證據和卷宗全都整理好了,整個開庭的過程相當順利。
能夠證明沈清歡謀逆的不過是當時召的歌女的說辭以及那捏造的信件,其中一個歌女已死,查無實證,另一個歌女在秦洛親自逼供之下招認了,說自己是受人指使,才誣陷申請換的,而那蒐集來的信件,也被證實,是由京城中一個擅長模擬人字跡的老先生所寫。
案件查出來的次日,內廷司傳出了兩道旨意。一道,是宣判沈清歡無罪,追封其為忠義侯,原本皇上還要設廟享奠,被秦洛拒絕了,她只說沈清歡來自山野林間,從哪裡來,就讓他回哪裡去,不設葬禮,不要人祭拜,皇上恩准。
第二道,追封趙長陵為丞相,諡號文德王,以王族之禮厚葬。
趙長陵的葬禮當日,京城下了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雪將整個京城覆蓋,雪壓枝頭,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百姓們紛紛上街,尤其是受過趙長陵恩惠的百姓,抹著眼淚去送他,跟隨著的人群竟然足足排了好幾街,可謂是相當壯觀,便是隔著很遠,都能聽到他們不曾壓抑的哭嚎聲,一代名臣突然死去,任誰都無法接受。
京城外的小道上,江沅兮的肩頭落了一層雪花,他抬頭,看了看天邊飄著的小雪,聽著聲音越傳越遠,看著面前的身影,問道:“將軍,你當真不再多留幾日?”說著,眼眸飄忽到了半夏身上,後者察覺到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口型罵道:“登徒子!”
江沅兮也同樣用口型回了一句:“姑娘喜歡就好。”
他們之間的互動秦洛盡收眼底,他淡淡的嗯了一聲,“邊疆告急,戰事吃緊,容不得馬虎。”
邊疆確實鬧了事情,不過只是一夥兒流氓賊寇下山偷盜,強虜了不少良家婦女,算不得戰事吃緊。江沅兮是知道真相的,也知道秦洛只是不想留在京城,正好藉著機會回到弘關。
她在皇上面前立下了軍令狀,一日不掃平大楚,一日不歸。
明明大楚已經跟大秦修了百年合約,她這個軍令狀,只是將自己徹徹底底留在了弘關,皇上心知肚明,再加上全然信任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著她去。帶兵打仗的大將軍鎮守邊疆也好,這要是天天待在京城,以著她看誰不慣就要辱罵毆打的性格,怕是三五天就要鬧出是非來。
江沅兮嘆息一聲,“那就後會有期了。日後若有機會去弘關,將軍可否賞臉,給杯酒喝?”說著,眼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