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排。”
魏熙點頭,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謝謝你。”
李霽搖頭,往她額上敲了一下:“夫妻之間怎能言謝。”
魏熙捂住額頭,再無心力說什麼討巧的話,李霽也不多言,又揉了揉她的額頭,便主動出去了。
等魏熙換好衣服出來,李霽也換了一身輕便衣衫,見了魏熙,也未說什麼,牽著她的手便往外走,魏熙看著他的背影,視線緩緩朦朧。
正是宵禁之時,出來一趟不容易,李霽卻一路安排妥當,將她送到嘉福門,馬車停下,魏熙看向李霽,卻聽李霽道:“你去吧,我留在外面幫你照應著。”
魏熙點頭,看著李霽,遲遲不動,李霽捏了捏她的手:“想回去了?”
魏熙搖頭:“我要去陪著阿耶和阿澤。”
說罷,便起身下了馬車,李霽從車窗中看著魏熙在侍衛簇擁下離去的背影,夜色太沉,也太靜,一絲風都沒有,讓他好似陷在泥沼中,心生悶意。
直到魏熙進了宮門,李霽還依舊握著車簾看著,泉石輕聲勸道:“郎君為何不進去陪著公主,她現在正是要人陪著的時候。”
李霽搖頭:“阿熙不需要我陪著,眼下我去了,反而引得阿熙心中更加愧疚。”
泉石莫名:“愧疚?”
“我曾是魏瀲,是陛下的兒子,她雖不曾表現出來,可一直是在意的,她怕陛下見了我,走的不安寧。”李霽說罷,收回視線:“況且陛下的身體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未必沒有人動心思,在宮中我幫不了什麼,在宮外卻可以。”
李霽放下車簾,泉石只聽得他的聲音在被攥出褶皺的簾子後傳來:“盯緊李相公。”
泉石低聲應是,眼下誰若是想做什麼,必定離不開李承徽,就算魏熙許了李承徽子孫榮華,可魏澤和他不睦,公主再如何護著也抵不過皇帝,況且,身在高位,無人敢信輕飄飄一句承諾,他手掌大權那麼多年,未必不敢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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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隔絕了李霽的視線,魏熙的腳步也快了起來,她一路往前,未走多遠,便遇到了謝宜安,魏熙看向謝宜安:“阿澤還好嗎?”
謝宜安點頭:“太子無事。”
魏熙聞言不再言語,一路悶頭往前走,謝宜安默不作聲的跟著她,目光放在了她隨意挽著的頭髮上,固定頭髮的是一枚華麗繁複的花釵,一看便是匆忙之下隨手別上的。
謝宜安收回視線,父親死在新婚之夜,任誰心中都應不好受吧,阿澤這回是太任性了。
等魏熙到了甘露殿,只見殿中除了幾個內侍和魏澤,還有謝珏和雍王。
魏熙對他們矮身一禮,轉身便往皇帝床畔去,魏澤見狀,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跪伏在皇帝床前的單薄身子,心中升起一陣愧疚,他跪在魏熙身畔,沉聲道:“阿姐,對不起。”
魏熙搖頭,看著皇帝尚且算得安詳的遺容,並不應答。
魏澤扯住魏熙的袖子,聲音裡帶了些不易察覺的可憐:“可阿姐不在,我怕。”
魏熙握住他的手:“沒有什麼對不起,我應該來。”
魏澤眼眶一紅,靠在魏熙肩上:“阿姐。”
魏熙點頭:“阿姐會永遠陪著你。”
回應魏熙的,是肩上透過衣衫的溼潤,不滿十歲的太子,雖極力端穩持重,但不論是父親的離去,還是未來的重擔,都不是他能輕易承受的,可眼下喪鐘未鳴,他連哭都是壓抑的,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魏熙抱著他,眼眶也紅了。
雍王看著這對姐弟,低低一嘆,卻見謝宜安肅容進來:“信王派人去李承徽府中了。”
雍王眉頭蹙起,看向謝珏,卻只見謝珏慢悠悠理了理美髯:“信王和李相公真是手眼通天,現在便得到訊息,勾結謀逆了。”
雍王眸色一沉:“李承徽不是沒眼力的,未必會答應什麼。”
謝珏悠悠一笑:“殿下竟是向著李相公。”
雍王沉聲道:“陛下一去,朝中必定人心浮動,李承徽暫時不能殺。”
謝珏點頭:“是呀,畢竟不能放任天子外家獨大。”
雍王面色一變:“成潤!你如今是阿澤的依仗,可不能像以前一般口無遮攔了。”
靠在魏熙懷中的魏澤聽著二人的交談,從魏熙懷中起身離開,魏熙看向魏澤,一雙眼睛尚帶著淚,魏澤心中一頓,終是垂了眼睫,掏出帕子遞給她,隨後沉聲道:“七哥心懷不軌,欲遊說李相公共同謀逆,李相公忠烈不允,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