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太極殿上宗室百官都看著呢,公主可沒機會休夫。”
魏熙也跟著笑,笑罷,低聲道:“我是在嘆阿耶阿孃,歷來只有冊公主之日才在太極殿舉行典禮,斷沒聽過在太極殿上舉行公主婚禮的。”
李霽揉了揉魏熙的頭髮:“陛下愛重公主,是公主的福氣。”
魏熙搖頭:“你何必唬我,我心中清楚,阿耶這麼急著給我賜婚,一半是為了我,一半,怕是為了在生前見阿孃一面。”
魏熙說著,面帶鬱悶的摳著李霽的領口:“以往只有阿孃一個別扭,如今阿耶也跟著學了,他以為我操持婚禮之故將阿孃請了回來,這種事阿孃怎麼操持得來,她沒拒絕,就是態度鬆動,願意見阿耶了,可阿耶倒好,一連十多天都不來喊人。”
“明日太極殿上不就見得了。”李霽說著,將魏熙的頭髮理順,動作輕柔,像是在給貓兒順毛:“你不是他們,不懂他們心中如何想,又何必為他們操心。”
李霽說著,捏住魏熙的耳朵,氣悶道:“別人家的新婦都是在想自個想夫君,你倒好,愁起父母來了。”
“一早便知道要嫁你,我還有什麼好想的。”魏熙說著,掰開李霽的手:“嫁了是住我的公主府,上沒有公婆,下沒有姑舅,你見我還要請示,比未出嫁還自在,我還要想什麼?”
李霽在魏熙肩上咬了一口,含糊道:“臭丫頭,氣煞人也。”
魏熙輕笑著去推李霽:“當心,別給我咬一肩口水印子。”
李霽聞言越發用力幾分,隨後抬起頭來,在魏熙耳邊道:“我恨不得咬下一口來。”
魏熙偏頭,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可用我幫你烹製?”
李霽搖頭,看著魏熙那雙盈盈妙目:“烹製就不必了,寬衣解帶就好。”
魏熙臉一紅,鬆開李霽的脖子,惱道:“登徒子。”
李霽擁住她,在她頰上香了一口:“夫妻之間,怎麼失禮都不算登徒子。”
魏熙面上做出惱色,粉面含羞,越發顯得嬌媚,就連聲音,都似鶯啼燕轉一般:“你!誰和你夫妻啦!”
李霽看著魏熙,面上的玩笑之色淡了下來,眼中生了霧靄,他伸手撫向魏熙的臉頰:“阿熙,咱們就要當夫妻了。”
魏熙看著他的神色,再沒了玩笑的心思,她正色道:“是,往後咱們就是夫妻了。”
李霽唇角顫了顫,忽的一把將魏熙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她:“我盼著能娶你,可又不敢想真的能娶你,如今……怕是我將上輩子的福氣都用到這兒來了。”
魏熙聽著李霽的話,鼻子莫名一酸,她抱住李霽:“什麼上輩子的福氣,分明是這輩子的福氣,本公主看上你了,不就是你的福氣。”
李霽點頭,他閉著眼睛,周身皆是魏熙的溫暖和芳香:“是,是我的福氣。”
魏熙微微一笑,面上帶了柔色,她輕聲道:“能嫁你,也是我的福氣呀。”
“阿熙……”李霽輕嘆一聲,卻再未說出什麼話來,短短二字,彷彿包涵了全部。
魏熙閉上眼睛,心生安穩之意:“六哥。”
李霽聞言,心中莫名一顫,他抱著魏熙的胳膊一僵,繼而將人抱的更緊:“沒有六哥,從來都沒有。”
魏熙睜開眼睛,微微啟唇,卻再沒說什麼,過了半晌,魏熙拍了拍他的脊背:“好了,你進來的時候不短了,趕緊回去吧,要不然傳出什麼駙馬被當做刺客抓了的訊息,我可沒臉去救你。”
李霽微微一笑,鬆開了魏熙:“為著明日洞房花燭,我也不能被抓呀。”
魏熙從李霽懷中離開,下巴卻又被李霽捏住:“卿卿,明日見。”
李霽說罷,低頭,在魏熙唇上一吻,未等魏熙回過神來,便起身走了。
門開啟又合上,不過頃刻之間,魏熙看著那扇門,卻忡愣了許久。
次日,魏熙大婚,她著莊重華麗的花釵揄翟,經過一系列繁複禮儀,看著前面身著一襲紅色禮服,穩步而來的李霽。
魏熙從未見過李霽穿紅衣,眼下莊嚴華貴的紅衣襯得他眉目越發精緻,顧盼之間,少了淡泊,卻添了俊美威嚴,恍若換了一個人。
魏熙看著李霽,眼中有些恍惚,卻見李霽對她露出一抹笑,淺淺的,只三分弧度,卻帶著說不盡的情意,是隻屬於她的笑。
魏熙的唇角也勾起,莊嚴青衣,也擋不住她豔若桃李,風采攝人,她牢牢站住,對著走到面前的李霽伸出手。
李霽對她一禮,隨後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