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怔住,沒想到李霽能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魏澤帶著羞辱之意的條件,她抬手握住李霽對天發誓的手,將他的手拉了下來,卻聽魏澤道:“阿姐別急,還有一誓呢。”
魏熙瞪向魏澤:“可是我出去久了沒管你,怎地如此咄咄逼人。”
“我怎麼咄咄逼人了?”魏澤說罷,看向李霽:“李郎覺得呢?”
李霽握住魏熙的手,沉聲道:“那一誓我不會發。”
魏澤看著眼前李霽攥住魏熙的手的親密模樣,氣的再懶得維持太子風度,對李霽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以示憤怒:“情分淡了還糾纏,你那是耍賴皮!”
李霽居高臨下的受了那一記白眼:“還未成親,便逼著姐夫發和離誓,究竟是誰賴皮。”
“誰是你姐夫!”
“我自然沒有姐夫。”李霽說著,淡聲道:“行了,殿下鬧這一會已經足夠休閒的了,您若想早些親政,自當趁著陛下還在的時候,做出些成績來。”
魏澤自討了沒趣,站起身子,恢復了一派端穩:“我的事,何必要你操心。”
“我不敢操心,只是陛下有言,讓我輔助公主輔佐殿下,我自然應盡規勸之責。”李霽說著,對魏澤微一傾身:“我和阿熙還要去給皇后殿下請安,便先告辭了。”
李霽說罷,便拉著魏熙的手往外走。
魏澤喊道:“站……”
話還未說完,便被魏熙一記冷眼堵在了口中,他頓住,回過神來,二人已經推門出去了。
魏澤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抬腳便踹在柱子上,一不留神力道大了些,反倒弄得自個受力往後趔趄,他退了一步,身子隨即被穩穩扶住。
陳敬扶著他站穩,低聲勸道:“殿下放寬心些,公主既喜歡,何必做那些傷了姐弟情分的事,況且……”
他語聲微頓,替魏澤理著衣衫:“況且他一心待公主,李相公有個他這樣的兒子,對咱們,未必不是好事。”
“我知道,要不然我必將他丟到掖庭去。”魏澤說著,憂道:“先不說以往身份處起來尷不尷尬,單就這人,心眼太多,又是個病秧子,哪裡比得上表兄。”
陳敬微微一笑:“這就要問公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殿下呀,你知不知道滴血驗親是沒有科學依據的呀……
摒棄封建社會糟柏,弘揚社會主義科學觀從作者有話開始~
第104章 論府宅
“阿澤任性; 你竟也陪著他鬧; 好端端的發什麼誓。”魏熙和李霽選了一條僻靜宮道,她一面踩著路邊積雪,一面道:“有我在; 他不過是藉機撒氣; 還真敢鬧到阿耶面前去?依我看,就是我不在宮中久了; 沒人管教他; 訓他一通就好了。”
李霽側首看著魏熙,她正玩的盡興,將腳下的雪踩的咯吱咯吱的; 一雙手臂張著控制平衡,襯著厚厚的冬裝,活像吃的膘肥體壯的鵝; 他伸手扶住魏熙:“我不是鬧,那誓言皆是出自真心; 我這輩子; 能和你在一起; 看著你平安歡喜就夠了。”
魏熙抬起的腳落在雪中,化作綿長的一聲,她抬眸看向李霽:“為什麼?”
李霽唇角勾起; 他捏了捏魏熙的鼻尖,柔聲道:“因為阿熙可人憐呀。”
魏熙揮開他的手:“你別哄我,沒有哪個男子會一心只有兒女情長; 當初若是你肯,說不定沒有阿澤的今天,你真的毫不在意皇權富貴嗎?明明曾經他們就近在眼前。”
“我在意過,可那些,並非讓人歡喜的。”李霽說著,收回被魏熙揮開的手,回頭望向巍峨太極殿的一角飛簷:“我也並非是能受得住這富貴的。”
他說著,收回視線,看向魏熙:“能和阿熙有如今,是我的福氣,如今我再不想貪心尋什麼。”
魏熙看著李霽,只覺得此時他眼中又是一副雲山霧罩的姿態,厚重沉悶,讓她胸口發悶,魏熙故作輕鬆道:“說的好似你有過似的。”
她說著,捏了捏李霽的鼻子:“不害臊。”
李霽看著魏熙,眼中得見晨光,霧靄漸消,他溫聲道:“是,我從未有過。”
他說著,攬住魏熙的腰:“我有的只是阿熙。”
魏熙鬆了捏著他鼻子的手,轉而扯住他的臉,惱道:“什麼叫你有我?你是我的駙馬,分明是我有的你。”
李霽點頭,臉被魏熙扯住,說話都含糊:“是,我是阿熙的。”
魏熙滿意了,卸了力道,揉了揉他的臉頰:“這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