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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熙的鼻子:“什麼好看?”

“六哥呀。”魏熙用白嫩的小手按著他的雙腮,將他的臉擠成個肉嘟嘟的奇怪模樣:“眼睛、鼻子、嘴巴,哪裡都好看,比那個道士好看多了。”

童言稚語,卻聽得魏瀲心中愉悅,他蹲下身子,放任魏熙在他面上作亂:“哪個道士?”

魏熙道:“就是歸真觀裡的那個小道士,六姐今日偷看他,非說他最好看,等我要讓道士和六哥來比一比的時候,她又不肯了。”

魏瀲聞言,心中八成知道那個道士是何人,他唇角微勾,並不就道士費什麼口舌,他拉下魏熙放在他面上的手,卻又捧住魏熙的臉,有些嫌棄模樣:“道士有什麼好看的,皆是一副沒睡醒的寡淡模樣,阿熙拿我和他比,是覺得我不好看?”

“才沒有呢。”魏熙瞪大了眼,極力表現出自己的真誠:“六哥最好看了,要比當然是拿最好看的人出來比。”

魏瀲聞言,低低一笑,他的神態永遠都是寧靜溫和的,就連上挑的鳳眼,都如同水墨渲染的湖光山色,清清淡淡的,卻又藏著淵沉,是一種飄在雲端的溫柔,可眼下一笑,卻如淺淺的一陣風吹過,霎時雲開見日,只餘落到實處的和煦,平白令人心折。

愛美之心,便是三歲孩童也不例外,更何況魏熙已經四歲了,魏熙看著魏瀲,眼睛亮晶晶的:“六哥笑起來最好看了。”

許是因為整日和小不點魏熙在一處,連帶著魏瀲自個都變得孩子氣了,他捏了捏魏熙的臉,較真道:“和你表兄比呢?你還說過你表兄好看。”

“都好看。”

魏瀲聞言眉梢一挑,卻又聽魏熙道:“不過表兄是女孩子般的好看,他不喜歡人誇他好看,我只有和他拌嘴的時候才這樣說。”

魏熙說著,抬手在魏瀲面上捏了一把:“六哥就不一樣了,六哥是真的好看。”

魏瀲心氣舒爽,他捂住被魏熙捏過的面頰,又往魏熙面上捏了一下:“登徒子。”

魏熙蹙眉:“才不是登徒子呢,登徒子是男子。”

魏熙說著,捏住魏瀲的手:“六哥才是登徒子。”

魏瀲鬆開手,起身拍了拍魏熙的頭:“登徒子可不是這樣的。”

魏熙仰頭看著他:“那是什麼樣的?阿耶捏阿孃的臉時,阿孃也是這樣喚他的。”

魏瀲看著魏熙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眸,微微一頓,:“我也不知道。”

他說罷,溫聲道:“回去吧,你出來太久了,貴妃娘子該擔心了。”

————

“殿下,幽州傳來訊息了。”

魏瀲放下手中書卷:“如何了?”

泉石道:“溫軋葷好大喜功,致使帳下軍士全軍覆沒,激起了軍憤,張進迫不得已,只能將他斬殺。”

魏瀲神色微動:“他的家眷呢?”

“他府中無緣無故的著了一場火,無一活口。”

泉石不解魏瀲為何會如此在意一個胡人,說完後,抬眼覷了覷魏瀲的臉色,卻只見魏瀲唇邊帶了一抹笑,那笑意淺淡,在燭光的映襯下滿是晦暗。

燭火顫了顫,晃了魏瀲的眼,他面上的笑也隨之淡了。

重來一回,給了他預知後事的機會,他沒道理不用,如今一舉拔出了卡在他心中的兩根毒刺,心中卻沒有預料中的舒爽。

這一切太容易了,容易的讓他生了茫然。

僅僅是遊說了一個見利忘義的胡人,卻有這般成效。

百般劫難皆是天定,這麼容易處置了溫軋葷和溫紹延,那以後呢,以後會不會還有第二個他們?

“殿下?”

泉石小心翼翼的呼喚讓他回過神來,他抬手握緊茶盞,不會有了,不能再有了,他不會再給旁人一絲機會,不論是對大夏,還是對魏熙。

魏瀲舉起茶盞,將裡面溫熱的茶慢悠悠的飲盡,待茶盞空了後,他抬手示意泉石不必再添:“我還以為石恆和溫軋葷多深的交情,原來也不過如此,又是挑撥,又是滅門的,倒是有魄力,將他做的事都原原本本的讓張進知道吧,大夏不要他這種小人領兵。”

泉石點頭,復又低聲道:“我們在張麗妃哪裡的安排讓娘子給擋了。”

魏瀲神色一動,他原本想快刀斬亂麻,藉此機會將往後的隱患一併除了,魏涵母子有野心,有助力,就算他不曾對季惠妃表露過他所要做的,季惠妃也會樂意見他們母子倒臺。

可如今她卻迴護張麗妃。

魏瀲雙眸眯起,季惠妃的脾性他還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