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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麼,麻煩解決了?”

裴斯撫了撫馬兒的鬃毛,眼中神色不甚明朗,他的語氣有些散漫:“能在揚州遇到娘子,可不就是緣分。”

這人口中沒一句正經的,魏熙也不理他,只問道:“麻煩解決了嗎?”

裴斯打量了魏熙一眼:“算是吧。”

“算是?”魏熙問道:“可要我幫忙嗎?”

裴斯忙搖頭:“可不敢讓娘子操心”

魏熙聞言也不再多管,卻聽裴斯問道:“娘子怎麼來揚州了?”

魏熙擺弄了一下腰間荷包:“想來便來了。”

裴斯聞言一笑:“娘子還真是隨性之人。”

裴斯說罷,又道:“我正要去玉園赴宴,娘子可要同去?”

“玉園?”

裴斯點頭:“今日林玉娘設宴,玉園裡倒是有不少才子佳人。”

魏熙笑道:“看來這個林玉娘還真是個人物,連你都請去了。”

“一個風塵女子,算不得什麼人物,我不通文墨,向來是不喜歡那些酸不溜秋的雅集,不過是去談生意罷了。”

魏熙掩唇一笑:“你這話若是讓那些才子佳人聽了定是要拿酒潑你。”

裴斯聳了聳肩:“權當洗臉了。”

魏熙又是一笑,吩咐人去牽馬來:“離了長安我還沒去過什麼酸不溜秋的雅集呢,今日也見識見識江南的文士和長安的有什麼不一樣的。”

裴斯懶洋洋道:“確實不一樣,江南雨水多,泡的這些人酸氣更足些。”

說話間,侍衛已經將馬牽過來了,魏熙翻身上馬,輕踢馬腹:“你好似看不上這些人?”

裴斯毫不避諱:“銅臭商賈總是嫉妒這些高人一等的讀書人的。”

“這些人多半清高又心高,在官場上混不如意,也就是能寫詩論賦博一個才名了。”魏熙說著,輕扯馬兒的鬃毛,緩聲道:“寫詩誰不會,可咱們朝中真有能耐的,有誰是靠詩文出名的,詩文終究是閒暇之趣,能為國為民才算是真有才幹。”

裴斯看著魏熙,眼中慣有的漠然之色淡了:“娘子通透豁達,心智遠非常人能比。”

“豁達?”魏熙搖頭:“只會嘴上閒扯幾句罷了。”

魏熙說著神色一動,看向裴斯:“不過若論才幹你怕也是不差的。”

裴斯唇角一勾:“怎麼,娘子想引我入朝?”

“你若是能賄賂的了我,高官厚祿自然會有。”魏熙說著,也到了空曠之地,她一扯馬韁,策馬奔了出去。

裴斯看著她的背影,頓了片刻後垂眸一笑,也策馬跟了上去。

————

玉園建在城外,是林玉孃的居所,園子不大不小,素淨雅緻,山石縲紲,泉水泠泠,帶著股渾然天成的清雅。

魏熙看著身前殷勤領路的俏麗婢女,對裴斯問道:“你和玉娘是舊識?”

裴斯點頭:“我在這有一間樂坊,當年她是我樂坊裡撐場面的人,不過也是舊事了。”

婢女聞言接嘴道:“什麼舊事,當年郎君的相護之恩娘子可是一直沒忘的。”

婢女說著看了魏熙一眼,話中有些委屈:“自娘子出來後,郎君便生分了,一連幾年沒來過,如今一來,竟還帶了個美人。”

魏熙輕笑,抬眸看向裴斯:“先前你的口吻不見熟悉,我還以為你是託了關係才能來一見佳人的,卻原來是陳年風流債呀。”

魏熙話音方落,便聽前面傳來環佩相擊之音,她抬眸看去,只見一白衣女子婷婷嫋嫋而來,這女子身形豐腴,有股柔若無骨的姿態,卻絲毫不見媚俗,反而如春日裡暖融融的一汪溪水,和煦又溫柔。

不過要論五官,雖精緻,卻算不得多驚豔,杏眼桃腮,卻又有股清淡風韻,是比長安貴族女子還足的書卷氣,讓人見之心喜,卻又不忍褻瀆。

不必問,魏熙便猜出這便是那林玉娘了。

林玉娘站在裴斯面前三步處便停住了腳步,她對著裴斯微微一禮:“三年多了,可算將郎君盼來了,郎君可還安好?”

裴斯點頭:“自然是好的,倒是玉娘,風采更勝以往。”

林玉娘微微一笑:“若沒有郎君搭救,又哪裡有什麼從前。”

她說罷看向魏熙,神色驚豔:“以往每次見了郎君,都覺得他那般相貌這輩子怕是尋不到登對的人了,可今日見了娘子,只恨不得回去打自個的嘴,天底下怕是再難尋出比娘子還驚豔的人了。”

林玉娘話落,魏熙便聽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