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轉身往皇帝那邊去,內侍看著魏熙,小心道:“您可要去休整一番,當心陛下見了心疼。”
魏熙腳步一頓,問道:“很醜?”
內侍看著魏熙髒兮兮的衣服,和臉上沒擦掉的乾涸血漬,頓了頓,搖頭:“天底下再也沒有比公主好看的人了。”
魏熙唇角一勾,想起魏瀲和今日突然冒出來的那些狼,唇角的笑意又散了。
等魏熙到了皇帝帳中時,正見換了一身衣服的魏澤支稜著一條腿坐在皇帝對面,見了魏熙,魏澤面色不甚友好,魏熙又有些心虛,回來時她只顧著魏瀲,將魏澤交給侍衛便沒管過了。
“腿怎麼樣了?”
“沒事,養兩個月便好了。”魏澤說著,摒棄前嫌,對魏熙道:“阿姐怎麼這樣就過來了。”
魏熙扯了扯衣服,眼眶忽的一紅,抬眼看向皇帝:“阿耶……”
皇帝一嘆,起身拉著魏熙往胡床上坐,又吩咐人端水來給魏熙洗臉,吩咐完,他拍了拍魏熙的肩:“嚇壞了吧。”
魏熙點頭:“侍衛都死了,若不是六哥,我和阿澤也要死了。”
皇帝想起今日之事,眸色一冷,卻問道:“六郎如何了?”
魏熙眼圈越發紅:“被狼抓了肚子,留了好些血。”
皇帝沉沉一嘆:“你們姐弟無事就好。”
魏熙扯住皇帝的袖子:“阿耶呢?聽說阿耶這裡也有狼來鬧。”
皇帝眼中有些厲色:“朕無事,只是有幾個臣屬被咬了。”
魏熙攥緊了皇帝的袖子:“尋常的狼哪裡會無故咬人,更何況阿耶和阿澤同時遇襲,定是有人圖謀不軌。”
皇帝拍了拍魏熙的手:“朕已經著人去查了。”
皇帝說罷,見內侍端了水過來,他親自拿巾帕沾了水給魏熙擦臉,她臉上未曾擦掉的血跡已經凝在了面上,擦的時候頗廢了一番功夫,待擦完後,皇帝看著魏熙被巾帕磨得發紅的臉頰,神色越發冷凝。
他撂下巾帕,沉聲道:“去看看六郎如何了。”
皇帝的口吻不善,魏熙聽著,忽的想到,此次秋獮是魏瀲安排的,眼下出事,皇帝怕是懷疑他了。
魏熙啟唇,想要替魏瀲說話,卻不知該說什麼,多說多錯,說多了說不定還會惹皇帝多心。
可憑皇帝的性子,本就不放心魏瀲,就算查出魏瀲無罪,說不定也會藉機降罪,魏熙眉頭蹙起,總不能讓他傷一場,還要白白受責。
她看向皇帝:“阿耶覺得此次是何人所為?”
皇帝轉眼看向魏熙,意味不明:“這次秋獮是六郎主持的。”
果真讓她猜著了,魏熙心一沉,卻點頭附和道:“看來幕後之人所圖不小,不論出了什麼事,都可以盡數栽贓到六哥身上,這怕是打著一箭三雕的主意。”
皇帝深深看了魏熙一眼:“說到底,他和你其他那些兄長是一樣的。”
魏熙垂了眼睫,看著面前魏澤的腿:“阿澤,你覺得呢?”
魏澤抬眼看著魏熙,猶豫片刻,道:“依我看,六哥是真心來救。”
他說著,頓了頓:“但來的也確實太巧。”
魏熙扯了扯唇角,覺得很是倦怠,她起身道:“阿熙先去換身衣服。”
皇帝點頭:“去吧,今天嚇到你了,好好睡一覺。”
魏熙低低嗯了一聲,抬步離去。
魏澤看著魏熙的背影,撐著身子就要追去,可腿上的疼痛又讓他的動作停住了,他知道,魏熙是不滿他沒有全心替魏瀲說話,可他說錯什麼了?魏瀲本就有嫌疑,他那樣心機深沉,受了傷後甚至不見痛色,只顧與魏熙曖昧,正常人怎會如此?
魏澤輕撫自己的傷腿,說不定就連受傷都是魏瀲為了洗脫嫌疑自導自演的。
魏熙沒有理會身後人怎麼想,她從皇帝帳中出來,抬步去了魏瀲哪兒,她看向守在帳外的侍衛,問道:“六哥如何了?”
侍衛躬身行了個禮:“臣不知,但有蘇太醫在想來也是無恙的,公主不如先回去換身衣服……”
侍衛說著,抬眼看著魏熙:“您如此……怕是會惹人說閒話。”
魏熙撣了撣衣袖:“你管的倒是多。”
侍衛一頓:“殿下傷著,想來公主也是不忍心讓他煩憂的。”
是個人說話都陰陽怪氣的,魏熙心中煩悶,冷聲道:“那好,六哥好了,你便立刻來告訴我。”
魏熙離去前又看了一眼魏瀲的帳簾,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卻隱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