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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魏熙想要答應,可卻知不行,謝皎月走的突然; 她不能讓魏澤下了學回去,只有一殿宮人相對。

可是回昭慶殿的路太長,她早上得知謝皎月要走後匆忙跑來; 也忘了累,眼下再也不想重新走一遭了。

她看向魏瀲,張開雙臂:“六哥揹我回去。”

魏瀲面上帶了些笑,從善如流的蹲在魏熙身前,魏熙正要上去,一直靜靜候在一旁的夷則趕忙道:“公主若是累了,奴婢便傳人抬步輦過來,您大了,會累著寧王殿下的。”

魏熙也知她不小了,如此於理不合,可眼下她只想隨心而行,只想靠在魏瀲的肩背上,就像是幼時那般。

魏熙好歹尋了個由頭:“我方才追的太快,腳崴了,你們就讓我疼著嗎?”

說罷,便俯身趴在了魏瀲身上,緊緊攬住了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窩上,魏瀲動作微頓,隨即緩緩起身,每一步既穩又慢,好似生怕顛到魏熙。

魏熙一路未言,直到可遠遠看到昭慶殿的飛簷時才道:“我從未有一刻這樣討厭過太極宮了,那麼富麗堂皇的模樣,可底下藏著的卻是千瘡百孔。”

魏瀲側首看向遠處的甘露殿:“你以往很喜歡這裡。”

喜歡到可以包容著些千瘡百孔,機關算盡,步步為營,也要在這座天下最尊貴的所在謀得說一不二之權。

“我以往喜歡,是因為以往這裡是圓滿的,可如今不圓滿了。”

魏瀲聽了魏熙的話,收回視線,謝皎月一死一活對她的影響堪稱天差地別,竟讓他覺得陌生,不論多少年過去,在他心裡,魏熙依舊是哪個志向深遠,敢與天下爭的魏熙,那個魏熙驕傲堅韌,就算再他面前露出弱勢之色,也多非出自本心。

而背上這個魏熙,卻更多了幾分柔軟,並且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軟弱展現給他,她依賴他,這是該令他歡喜的,可他心中卻生了惆悵。

魏瀲心中自嘲一笑,這樣的魏熙不是他求來的嗎,還有何好愁的。

魏瀲啟唇:“不喜歡便不待在這裡了。”

魏熙搖頭:“桃奴還在呢。”

魏熙說著,蹭了蹭魏瀲的肩膀:“六哥以往和我說過的話我都記得,但先不論情誼,單隻為了以後,我便得護著他,我和他天生便是綁在一處的,他好了,我才能好。”

“想那麼多做什麼,就算世人皆不好,你也會好好的。”

魏熙輕笑:“我自然會好。”

一路無話,魏瀲將魏熙送到她的寢殿後直接將她放在榻上,就算是做樣子也得做的像些,魏瀲方直起身子,手便被魏熙扯住了,他垂眸看向魏熙,只聽魏熙道:“桃奴還有好一會才回來,六哥不如陪我坐一會吧。”

魏瀲依言坐下,魏熙見狀,往他那兒挪了挪,靠在他身上,閉上了眼睛。

魏瀲垂眸看著她,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又聽魏熙道:“六哥唸書給我聽。”

“念什麼?”

“都好,有個聲音便好。”

魏瀲見案上正好有本半攤著的書,長臂一伸,將書撈了起來,就著掀開那頁繼續往後讀:“可憐嬌裡……”

魏瀲一頓,將書合上,敲了敲魏熙的額頭:“你就看這東西。”

魏熙捂住額頭:“最近煩心事多,看這個不費腦子。”

魏熙說著,漲了氣焰:“再說了,這還是景宗一朝的相公寫的呢。”

“你還有理了?”

魏熙搖了搖魏瀲的衣袖:“六哥還念不唸了?”

魏瀲看著鬧騰這一通臉眼睛都未睜開的魏熙,怎麼會不念,他不再拿魏熙這裡的書,直接背莊子給她聽。

魏熙聞聲,蹙了蹙鼻尖,倒也讓他背了下去。

魏瀲的聲音和他的人一般,溫潤低沉,眼下默背,聲音壓得低低的,更是讓人覺得安穩。

魏熙聽著,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魏瀲適時停住,側首看了她一眼,仍舊拿肩膀給她靠著,拿起方才放在一邊的書慢慢翻看。

還未等魏瀲翻過幾頁,便聽殿門口有動靜傳來,他聞聲看去,只見魏澤快步走來,多日未見,這孩子看著倒是更有些成人風度了。

魏澤看著枕在魏瀲肩頭的魏熙,眉頭一蹙,對候在一旁的蕤賓夷則低聲喝問:“沒見公主睡著了嗎?還不快服侍公主躺著,等她醒了落了枕,看我怎麼罰你們。”

還未等夷則二人上前,魏瀲便起身,扶著魏熙的肩,將她輕輕放平。

魏瀲向前幾步,走到魏澤身前,垂眸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