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竟發現有半數是魏瀲送給她的,包括頭上這支也是。
她看著鏡中人,坐的端正,魏瀲對她好,她不會對他不利,可心思惡毒的賤人,她也不會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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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惠妃得知魏灝的結局後,低嘆一聲:“果真是老了就心軟了,膩膩歪歪的,也不知這些年的皇帝是怎麼當的。”
阿檀道:“可不是,我瞧著倒是糊塗了,怎麼就查到了魏灝頭上去了。”
季惠妃似笑非笑:“那該查到誰頭上。”
阿檀道:“自然是皇后頭上。”
季惠妃收回視線,淡聲道:“想來是有人引著他去查的。”
“誰,竟有這麼大的膽子,謝公嗎?”
“謝珏可懶得做這些。”季惠妃說著,輕撫鬢髮:“除了魏熙那個小丫頭也不會有誰了。”
季惠妃話音方落,一道珠玉相擊般悅耳的嗓音在門外傳來:“惠妃娘子難不成是蛔蟲託生,不止懂我阿耶阿孃,還懂我。”
這聲音赫然是魏熙,其中的輕慢之意如冰渣子一般往季惠妃心上扎,她霍然回身,只見門被從外面推開,一道纖細的身影隨著天光一同進了殿中。
季惠妃冷聲道:“無故闖我的寢殿,這就是公主的規矩?”
“規矩?”魏熙掩唇一笑:“宮裡配言規矩的只有皇后,如今皇后不在,也該由我這個嫡公主代勞,至於旁的……”
魏熙說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季惠妃:“婢妾也配談規矩?”
季惠妃嗤笑:“好個囂張的嫡公主,你的母親以往不也是婢妾。”
魏熙心中盛怒,面上卻不顯:“以往能算得什麼,她如今是皇后,以後也一直會是皇后,百年之後,她也是皇后,總比某些討人厭煩,卻上趕著倒貼進宮當妾的好。”
季惠妃冷聲道:“我如何也配你一個小丫頭置囂。”
魏熙低低一笑:“我確實不該和你廢話,平白失了風度。”
魏熙說著,瞥了一眼蕤賓手中的瓷瓶:“你不是愛下毒嗎?那便自個也嚐嚐吧。”
“混賬!”季惠妃喝道:“在宮裡明目張膽的毒害你阿耶的女人,你就不怕他知道嗎?”
魏熙歪了歪頭,瞥向外面:“他不會知道,你的宮人不是被你差去內侍省了嗎?”
“你敢私調我的宮人!”
“那又如何。”魏熙微微一笑,指向阿檀:“對了,還有你,雖說不小了,但平白去了也是可惜。”
阿檀心中生了冷意,強自道:“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公主就不怕陛下知曉嗎?”
“怕什麼。”魏熙說著,向季惠妃微微傾身:“阿耶眼下還因為阿孃傷懷自責呢,哪有心思管旁的什麼。”
魏熙說罷,直起身子,冷聲道:“服侍娘子喝藥。”
季惠妃站起,揮開內侍的手:“我勸你勿要太絕,陛下心裡可不只情愛,我死了,定是要大動一場干戈的。”
“誰說你要死了?”魏熙說著,面上帶著冷意:“我只是覺得你瘋狗似的亂咬人咬的挺過癮的,讓你當個真瘋狗,也算是全了你的念想。”
季惠妃氣的身子發顫,對她來說,瘋了還不如死了,她看著魏熙,忽的一笑:“我還以為你和六郎多親近,原來也不過如此。”
魏熙神色一滯,繼而冷聲道:“就你也配提六哥?”
“為何不配。”季惠妃悠悠一笑:“你寧願嫁禍魏灝,也不肯將我供出,怕就是為了六郎吧,畢竟我是他母親,和他榮辱與共。”
“母親?”魏熙一掌扇在季惠妃面上:“你也配稱母親!你對六哥可有半分母子情誼!眼下倒是拿六哥當幌子,真是讓人噁心。”
季惠妃的頭被魏熙打的偏到一邊,她捂住臉,諷道:“你就不噁心?不敢與他交惡就罔顧真兇,如今心氣不平就跑我這裡撒氣,你可有想過,我瘋了,他的毒該怎麼辦?”
魏熙怔住:“什麼毒?”
“你和他時時廝混在一處竟連他中了毒都不知道。”季惠妃勾唇:“你可真是他的好妹妹。”
魏熙伸手扼住了季惠妃的脖子:“你竟給他下毒。”
季惠妃呼吸不暢,要推魏熙卻被魏熙帶來的內侍緊緊控住,她勉力一笑:“他不清醒,我自然要想法子讓他清醒。”
“你這個畜生!”魏熙說著手上加重了力道:“快將解藥教出來,要不然我剮了你,讓季家都給你陪葬。”
“你有那個能耐嗎?”
魏熙聞言反倒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