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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大意應該是君子考慮事情不超過自己的範疇~

第24章 心意明

魏瀲駐足,看向昭慶殿精巧華麗的一隅,那是魏熙的寢殿,此時,有悠悠琴聲自殿裡傳來。

他終是經不住小丫頭撒嬌,魏熙不過說了幾次,他便同意了,手把手的教她,看著小丫頭的手指慢慢變得修長,慢慢磨出繭子,慢慢脫了稚氣。

魏熙是個聰敏丫頭,到了如今,琴技已經勝於尋常樂師,也不樂意他手把手的教她彈了。

魏瀲聽得出魏熙彈的是《太古引》。

今古悠悠,世上底那浮漚,英雄需是早回頭。

魏瀲疲倦的瞌上眼眸,生如浮漚,只能隨波逐流,是進是退,早就定好了,不是親兄妹又如何,世人不看裡子,只看面子,能擺脫這身份也容易,皇帝是樂見其成的,但只有死路一條。

死,不論真死假死,他都必將不能再伴著魏熙。

魏瀲握拳,眼中滿是痛苦,他舉步上前,卻見一道小小的身影在宮人的簇擁下出來。

是魏澤。

每次看見這個孩子,他都莫名覺得安穩,魏澤的存在告訴他,一切都不一樣了,而如今見了魏澤,他心中滿是荒唐好笑,原來他只是,撥亂反正罷了。

魏澤端肅著神情,如小大人一般走到他面前:“六哥。”

魏瀲斂去雜思,點頭:“阿澤去上課?”

魏澤點頭,問道:“六哥在這裡做什麼?”

魏瀲不語。

又聽魏澤道:“阿姐身子無礙,六哥就不必擔心了,畢竟男女七歲不同席,不合規矩。”

魏澤說罷,忍不住又補了一句,宣示主權一般:“況且你們又不是同胞兄妹。”

魏瀲沒有理故作老成的小孩子,居高臨下的拍了拍他的頭:“去上課吧。”

說罷,轉身離去,魏澤看著魏瀲的背影,很是莫名其妙。

————

謝皎月和皇帝又吵了一架後是真的冷了下來。

謝皎月不再整日垂淚,但整個人都是懨懨的,皇帝那裡就是另一番境況了,聽聞已經召一個名喚藕妝的舞姬兩三次了,雖只是賞舞,但謝皎月得知後,便越發緘默了。

魏熙見不得自家阿孃這幅樣子,可謝皎月心如磐石,性子是定的穩穩的,任旁人怎麼說都轉不過來,魏熙也曾傳信給謝珏,卻只得了謝珏一句隨她,復又洋洋灑灑百餘字,引古喻今,文采斐然,話裡話外卻不過一個意思,人各有命,他讓魏熙少摻和,恪守己身,及時行樂。

魏熙看了信後,糾結了一番恪守己身和及時行樂到底能不能用在一起後,便理所當然的無視了。

那是自己的阿孃,不論是因著血脈,還是因著今後,她都不能無視。

景福臺的菊花開的正好,魏熙折了一枝懶懶在手中把玩,她看著面前翩翩起舞的女子,便是用最挑剔的標準看待,也不得不承認,藕妝的舞姿絕妙,不是謝皎月那個閒暇時解悶練出來的能比的。

待藕妝跳完後,髮髻微亂,面頰上帶著微紅,便是魏熙這個小丫頭看了都覺得悅目。

魏熙抿了抿唇,對她招手笑道:“快過來坐。”

藕妝點頭,矮身坐在魏熙對面。

魏熙托腮看著她:“你長的真好看,舞姿又妙,是從外邊樂坊裡選進來的嗎?”

藕妝搖頭,微微一笑,頰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不是,我是家貧來宮裡當宮婢的,是九歲裡讓賀大家看上,才要去了樂坊。”

魏熙點頭:“我說呢,原來你是賀四孃的弟子。”

“既然如此,我更要拜你為師了,賀四娘年紀大了,怕是沒力氣教我。”魏熙說著,眼中有些深意:“阿耶最喜歡舞樂之類了,我學了跳給他看,說不定阿耶一高興,能多準我出去玩幾遭呢。”

“陛下那麼疼公主,公主想出去不是一句話的事嗎?”藕妝說著蹙了蹙鼻尖:“這跳舞呀,我自打一開始就是被逼著學的,又累又疼,能當公主的先生自然是長面子的好事,可我就怕公主學了,反倒惱了我。”

“你不喜歡跳舞?”

藕妝點頭:“要不是為了過的舒坦些,誰稀罕學呀。”

魏熙沒擺架子,看著就是一個活潑好玩的小丫頭,不過幾句話間,藕妝便沒了拘束,她抱怨道:“最氣人的是,為了身姿輕盈,連飯都有定量,更別說什麼點心了。”

這樣看著,這女子倒是個沒心機的,有才又嬌憨,恰好正對了她那好阿耶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