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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那好孫兒不比我好,畢竟阿翁的心性在這裡擺著呢。”

謝珏也不惱; 倒了杯茶放在魏熙面前:“奔波半天了,也累了; 喝口茶潤潤嗓子。”

魏熙垂頭看著杯中厚重的茶湯; 眉頭緩緩蹙起; 別當她沒看見謝珏方才往裡面加的大把的辛料和鹽花,她將茶推給謝珏:“阿翁是長輩,第一杯茶合該是您喝。”

謝珏淡淡看著那杯被魏熙推過來的茶:“既然是長輩就更得慈愛; 你來我這討主意,我總不能連杯茶都不給你喝。”

“阿翁是不是看誰不順眼就給誰喝茶呀。”魏熙也不再插科打諢,笑盈盈道:“既然是我來求主意; 那更得給阿翁煮茶了。”

魏熙說罷,直接命謝隨換了新茶具過來,謝隨一直伴著謝珏,和他相處起來也沒那麼多規矩,聞言搖頭一笑,直接將謝珏煮好的茶端了下去。

謝珏見狀瞪了謝隨一眼,謝隨忙笑道:“阿郎好些天沒煮茶了,我去幫您給老君供上。”

謝珏聞言收回視線,搖著扇子不說話了,魏熙托腮含笑看著謝珏,也沒忘了正經事,她喚了謝珏一聲,面上的笑意淡了,眉頭輕輕蹙起,襯著被託的肉嘟嘟的臉頰,有股天真的哀愁:“阿翁,我那樣做……是不是很壞。”

謝珏揮開扇子輕搖,懶聲道:“你自己既然有了判斷,又何必再問旁人?”

魏熙一窒,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抿唇不語。

謝珏見狀也不再說話,拿扇子逗著水中的魚,直到謝隨將茶具擺上桌,又燒上水,才張口道:“煮茶呀。”

魏熙回神,抬眸看向謝珏,下頜緊繃,一雙黑黝黝的眸子不透光亮,又有著尖銳的神采:“我不動他了,我自己尋法子,又不是沒了他頂著我們都活不成了。”

謝珏直起身子,甩了甩扇子上的水:“煮茶吧。”

魏熙好不容易做好決定,又被謝珏這渾不在意的態度戳了心肝,悶悶應了一聲,也不看火候,嘟著嘴往水中狠狠加了幾把鹽花。

等添完了料,便倒了一杯給謝珏,謝珏看著茶盞,並不伸手接,緩聲問道:“你想當你阿孃那般的人?”

魏熙放下茶盞:“不想,我只想做個無愧於心的人。”

謝珏低笑:“人生在世,沒有人會全然無愧,除非你自出生起便關在房中不見人。”

魏熙抿唇。

謝珏垂了眼睫:“你想幫阿澤,就更不可能無愧,你若是想無愧,便遲早學你阿孃避居道觀,我老了,無力護著兩個女中君子。”

謝珏話中的諷刺不加掩飾,魏熙聽了,語音一揚:“我不會拖累阿翁,幕後真兇我會找出來,阿澤的太子之位我也會給他奪過來,但魏灝已經是個廢人,我不屑再踩在他的脊背上謀得這一切。”

“有志氣。”謝珏抬眸看向魏熙:“你既然如此有志氣又何必來尋我。”

“我……”魏熙氣焰頓時不負方才:“我只是沒主意,現在我有主意了。”

謝珏唇角微勾:“有主意是好事,但主意大,眼力也得好,要不然就算莽夫。”

“什麼眼力?”

謝珏拿被水泡花了的扇子指向魏熙:“還真是個莽夫了,連魏灝到底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就為難自個?”

魏熙眉頭蹙起:“阿翁的意思是魏灝藏奸?”

謝珏道:“你真覺得魏灝是個安分聽話的?”

魏熙搖頭:“難道真的是他?”

“我又不是內侍,還時時看著你們宮裡那點雞毛蒜皮的事不成?”謝珏說罷,也不隱藏,直言道:“陛下早已剝奪了他站在朝堂上的機會,他也明白,便早早將手伸到外面去了,還記得江陵天災時,有人藉機煽動民心起義嗎?”

“阿翁的意思是他和叛軍摻和?”魏熙搖頭:“怎麼可能,他是魏家的人,可叛軍卻不姓魏。”

“不姓魏也不代表不聽他的,他在長安雖被擠兌的不成樣子,但糊弄幾個空有蠻力的百姓還是很有一套的。”

謝珏欲要開啟扇子扇風,可看著水淋淋的扇子,眉頭蹙起,揚手丟在了一旁:“說起來還多虧了你的好六哥,若不是他運作得當,等叛軍佔了荊州蜀地,再和趙長清一南一北左右夾擊,大夏說不定還真會易主。”

魏熙問道:“為何六哥不稟奏阿耶?”

謝珏面上有些諷意:“還不是你那好阿耶心眼太小,出去一趟又是撫慰民心,又是力挽狂瀾,陛下已經不放心了,若是魏瀲連兄長都給告了,豈不是更犯了陛下的忌諱,他又沒有實證,這一狀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