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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如今謝皎月離宮,皇帝又未曾指派誰代掌後宮事務,後宮宮人便依舊如從前一般,將話稟到昭慶殿。

魏熙得知後也未曾怪罪,只道水火無情,人力不可抵抗,命人收拾了藕妝的骨灰,先寄存到歸真觀,等七日一過,照常出殯,又罰了承香殿裡的宮人一月薪俸便作罷。

謝皎月走了,昭慶殿裡也顯得空曠,魏澤年紀小,早就去睡了,只留魏熙一個站在廊下遙遙看著承香殿被漸漸撲滅的火光:“阿孃那裡安置好了嗎?”

夷則道:“謝家郎君傳話過來,眼下夫人照應著,一應都收拾妥當了。”

她說著,補充道:“謝公也去了一趟,不過幾句話便回去了。”

魏熙聞言一笑:“阿翁這些年除了去道觀訪友可從未因俗事出過門,阿孃可真是厲害了。”

夷則也是一笑:“不過聽說謝公走了後,娘子倒是看開了,求著吃謝夫人做的元宵。”

“你一說我也想吃了。”魏熙一整日都沒怎麼吃,眼下倒也有了食慾:“傳話去做碗胡麻元宵吧,四五個就行。”

夷則見魏熙想吃東西,也顧不得大晚上吃元宵會積食了,忙推了推候在一旁的小宮婢,讓她去吩咐。

等元宵上桌,魏熙還未吃便見陳敬過來了,她神色淡了下來:“如何了?”

陳敬看著魏熙面前的元宵,隱去了剖屍時的細節,直接道:“驗過了,江婕妤小產確實是藥物所致。”

“可查出是什麼藥?”

陳敬搖頭:“藥效強又頗為隱秘,不是紅花麝香之類,但時間太久,就連蘇太醫都查不出來。”

魏熙神色遺憾,就連藕妝和梨靨遠在宮外的家人都審過了,卻也是毫無成效,眼下驗屍可謂是最後一搏,可就連開膛破肚都無用,這便是真的斷了線索。

她收拾好心情,拿過事先準備好的匣子親手遞給陳敬:“辛苦你了,我身邊都是些女孩子,見不得那樣的場面,整個昭慶殿只有你一個得用的,大晚上的奔波一趟也不容易,權當去去晦氣。”

“奴婢是昭慶殿的人,這都是奴婢該做的,當不得辛苦。”陳敬說罷也不推辭,躬身接過匣子,入手沉甸甸的,應是金子。

魏熙微微一笑,將他拉起來:“行了,別跪了。”

她說罷,低低一嘆:“別讓阿澤知道,他還小,若是知道我這個阿姐又是開膛破肚,又是挫骨揚灰的,怕是會厭了我。”

陳敬應是,又道:“殿下是最敬著您的,若是知道了您為了給皇后殿下洗清冤屈去做這些,定是隻有心疼的份,也就是他年紀小想不到這些,才讓您搶先吩咐一遭的。”

魏熙面上有了些笑意:“阿耶真是偏心,你這麼好,處事妥帖嘴又甜,他竟將你給了阿澤。”

陳敬道:“左右奴婢現在是昭慶殿的人,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魏熙點頭,看著桌上渾圓潤白的元宵,問道:“你吃東西了嗎?”

陳敬搖頭,苦道:“就算三天沒吃也吃不下了。”

魏熙噗呲一笑,對陳敬揮了揮手:“好了,不為難你了,快去歇著吧。”

陳敬聞言行禮退下,等他走了後,夷則來勸:“不早了,公主去睡吧。”

魏熙拿著勺子懶洋洋攪著碗中的元宵:“睡不著。”

蕤賓打了個呵欠:“公主是在煩心真兇?”

魏熙點頭:“這人行事幹淨利落,又很是瞭解阿耶阿孃的性子,有這種人在,我不放心。”

蕤賓提議道:“不如就說您尋出真兇了,將他詐出來?”

夷則聞言道:“怎麼詐,真兇還沒找到,陛下就先知道公主揹著他將他的妃嬪偷樑換柱,開膛破肚了,到時候公主還能有好?”

魏熙點頭:“況且這樣沉得住氣的人,應當也不會輕易被詐出來。”

蕤賓有些洩氣:“不如去尋寧王殿下,殿下最是足智多謀。”

夷則嗔道:“這麼想著他,我看你竟是寧王殿下的宮婢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放在眼前的人手,不用白不用。”

“你倒是會算計,以我看該讓你去內侍省管賬。”

魏熙聽著兩個宮婢的話,手上不自覺的加了力道,這種事不能找魏瀲,便是他對她再好,他的母親也是後宮妃嬪,只要是妃嬪,便都有嫌疑。

魏熙攪著,只聽叮的一聲,勺子穿過元宵碰在了碗壁上,黑色的餡料從雪白的外皮中流瀉出來,不消片刻,便弄渾了碗中湯水。

她想起魏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