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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吏士紳和太守有什麼齟齬; 在旁人看來,他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眼下眼看著就要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誰能不急。

眼下被魏熙涼著,眾人心中更是不淡定了,但心中如何是一回事; 面上卻不能顯出來,眾人神色如常的低聲交談; 正此時一個秀麗婢女領著六七個婢女端茶進來。

郡丞從夷則手中接過茶; 到了謝; 又道:“說起來真是我等糊塗,公主來揚州如此久竟也未曾來請安,真是罪過。”

夷則搖頭; 笑道:“郡丞說的哪裡話,公主奉命微服巡視,怎麼好大張旗鼓的; 您若是如郡守那般知道了,才真是罪過呢。”

“微服巡視?”郡丞一頓:“朝中有官員和諸位殿下,怎麼卻是公主……”

夷則搖頭:“陛下的心思我們哪裡猜的準,公主原只是想出來透透氣罷了,陛下如此怕是覺得太子是未來的大夏之主,理應對大夏風土人情有所見解吧,眼下太子年幼不便外出,便理應由公主這個太子最親近的同胞阿姐代為巡視。”

夷則說著,面上有些無奈:“我家公主也不是多事的,出來這麼久,也只是舉薦了一個彭城郡守罷了,偏到了揚州,以為能好好玩玩的,誰想到卻遇上那等膽大包天的。”

彭城前些時日莫名其妙的換了一個窮書生當郡守的事眾人也有所耳聞,先前還奇怪為何如此突然,眼下聽了夷則所說,倒是明白了。

眾人心思各異,口上卻皆紛紛附和。

等魏熙用了膳和李霽來到花廳時,眾人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魏熙邁進花廳中,和眾人溫聲到了抱歉,眾人行禮皆道不敢。

魏熙和李霽一同坐在首位,客套了幾句便進入了正題。

魏熙放下茶盞,道:“昨日之事諸位也知道了吧。”

郡丞起身道:“臣等知曉,太守是長官,我等本不該妄加評判,但他所犯乃大罪,理應嚴加懲處,以正揚州風氣。”

“確實是不小的罪過。”魏熙說著,面有愁色:“依著我的性子,當時就是要除了他的,只是他乃郡守,我終究不能妄加處置。”

一坐在郡丞對面的白髮士紳道:“公主審慎是大夏之福,可此等罪人,如何敢讓他繼續當一郡之主,不如且先將人看押起來,給朝中上書,等朝中處決,只是我等愚鈍,等處決下來之前,還請公主多加照撫揚州。”

這話就差明著說唯魏熙馬首是瞻了,魏熙自然不會拒絕,當下只道:“我不通政事,揚州大小事務還是要靠著諸位。”

眾人應是,魏熙又含笑設宴款待眾人,宴上雖免不了軟硬夾擊的敲打幾句,但也算賓主盡歡了。

————

魏熙的信到了雍王府時,雍王正換了衣服要去宮中,見狀,他雖疑惑魏熙為何會給他寫信,卻也接過來了,正要開啟,卻聽外面有家僕來稟報:“殿下,皇后殿下來了。”

雍王聞言眉頭微蹙,將信隨手放在桌上,起身往外去。

謝皎月正在堂中等著雍王,她身上穿了一襲水色道袍,很是清雅幽寂,見了雍王她上前一步:“殿下。”

雍王對謝皎月頷首:“皇后殿下怎麼過來了?”

謝皎月抿了抿唇:“我想進宮。”

雍王眼睫一抬:“據我所知,陛下可是從來沒有說過不讓皇后殿下回宮的。”

“可是我阿耶不讓我回,我今日是藉著去曲江遊玩才來的你這兒的。”

雍王疑惑道:“他為何不讓你回宮?”

謝皎月垂了眼睫:“阿耶說要斷便斷個乾淨,拖泥帶水的是惹亂子。”

謝皎月說著抬眼看著雍王:“我聽聞他病重……”

謝皎月對著雍王那雙洞察的眼睛再也說不下去了,只道:“阿澤年幼,定是怕的,我自出宮便未曾見過他,想去看看他。”

雍王收回視線,點頭:“好,走吧。”

得了雍王的應答,謝皎月腳下卻似生了根,分毫都挪動不得,雍王走了幾步,不見謝皎月跟來,回頭看向她:“怎麼了?”

謝皎月搖頭,抬步跟了上去。

二人一路無言,未過多久便到了太極宮,謝皎月抬頭看著這座生活了十多年的巍峨宮城,第一次感覺到了陌生。

甘露門在望,雍王側首看她一眼,打破了沉默:“阿澤雖未曾去長清觀看你,但心中也是念著你的,小孩子賭氣罷了,他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眼下陛下莫名病重,他身邊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了,你若是憐惜他,就陪著他吧。”

謝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