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今天,將作監可是最有油水的地方,平日沒少孝敬李相公,殿下早就想肅清宮廷了。”
魏熙蹙眉:“從四品的官員,有錯了革職貶官都好,怎麼就要殺了,之前阿澤氣什麼,偏讓他趕到氣頭上了。”
“好像是殿下聽聞李相公家剛回來一個郎君,想要給他安排個好差事,李相公不準,這才惹了殿下不高興。”內侍說著,也頗為氣惱:“咱們這李相公還真是說一不二慣了,太原府少尹都看不上,難不成想讓那李家郎君一步登天入政事堂呀。”
魏熙聞言瞥了內侍一眼:“這也是你該說的話?”
內侍被魏熙看的一個激靈,忙跪地請罪:“奴婢失言,請公主降罪。”
魏熙腳步不停:“你是太子的人,我無權管你,你自去尋你家殿下領罰。”
內侍忙磕頭謝恩,也不理身上的雪,爬起來就跟在魏熙身後。
魏熙沒有理會內侍,她也算猜到魏澤為何生氣了,大概就是想要將李霽調出長安,卻被李承徽給擋回去了。
魏熙心中一嘆,這還未見面,就惹了阿澤厭煩,也不知李霽上輩子是怎麼得罪他了。
魏熙到了中書省,還未進去,便聽到一男子的喊冤聲,許是真被嚇住了,話裡還帶著哭腔,魏熙神色一冷,未進門,便道:“這是怎麼了,大早晨的不嫌晦氣。”
屋中喊冤聲一停,緊接著眾人皆起身向魏熙行禮。
坐在首位的魏澤見了魏熙,快步起身迎去:“阿姐怎麼來了?”
魏澤說著,牽住魏熙的手,隨後眉頭一蹙,回頭吩咐道:“還不將手爐熱好給阿姐拿來。”
魏澤說罷,牽著魏熙往首位坐去,魏熙見狀,先按著魏澤坐了,隨即坐在他身畔。
坐好後,她抬頭看向屋中眾人:“聽說宮中臨風閣出了差池,險些鬧出人命,我過來看看,諸位坐吧。”
等眾人坐下後,魏熙看向李相公:“敢問李相公,究竟是因何生了此等險事,須知阿耶正病著,如今宮中險些出了人命,豈不是衝撞。”
李承徽看著明豔奪目,氣度不凡的魏熙,眸光一動,也不曾袒護誰,直言道:“是臨風閣的樓梯踏板鬆動,內侍灑掃時沒站穩,摔了下去。”
吳少監聞言,忙道:“這臨風閣建好後少有人至,幾近荒廢,底下人一時懈怠疏於檢查,是臣御下不嚴,還請公主責罰。”
魏澤沉聲道:“懈怠?怕是從修建臨風閣時便懈怠了,臨風閣從一開始就是你操持的,你從中也謀了不少好處呀,眼下倒是推給旁人了。”
魏熙看了魏澤一眼:“是不該,將作監也算是圍著我魏家轉的,謀不謀好處另說,最重要的便是忠心,細心。”
魏熙說著,看向吳少監:“你居此高位,可做到了哪個?”
“臣對陛下是忠心耿耿呀!”吳少監說著,哀聲道:“況且,就算臣有何錯,自然是該長官評判,陛下定論處罰,是萬萬當不得太子殿下的死罪呀。”
魏澤年幼,最是聽不得這種話,聞言冷笑,餘光瞥了李承徽一眼:“哪個長官,依我看將作監可管不了你,莫不是……”
魏熙打斷魏澤的話,問責道:“如何當不得,若是險些摔死的是宮中貴人,不止你,你全家都得死,陛下許太子聽政,就算為了讓太子知悉朝政,為君分憂,能處置你,是你的福分,你當不得太子賜的死罪,還想當誰的,陛下的?”
吳少監連忙搖頭,卻是目帶祈求的看著李承徽。
李承徽看向魏熙姐弟:“這本不是什麼大案,耽擱了這許久本是不該,還請殿下早作決斷。”
吳少監神色灰敗:“相公……”
魏熙點頭,拍了拍魏澤的手:“李相公說的是,阿耶病著,我等做兒女臣下的不說時時侍奉著,也得讓他舒心,當心鬧的動靜大了,惹他心煩。”
進屋這一會了,魏熙的手漸漸回暖,魏澤抬頭看向魏熙,卻撞入魏熙不甚和善的眼睛中,他知道自己胡鬧惹了魏熙不悅,頓感心虛,忙移開視線。
隨即輕咳一聲:“是我想的不周到,阿耶病著,本不能見血,先將他移交刑部吧。”
魏澤說罷,示意人將吳少監拖出去,藉著又吩咐道:“請褚道長在臨風閣做法除穢,擇吉日修繕。”
魏澤說罷,示意眾人都散了,隨即略帶小意的晃了晃魏熙的手,卻被魏熙扯開,只聽魏熙道:“李相公留步。”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小公主真苦,不當皇帝了,卻得養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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