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向著李霽抬手,李霽見狀,握住魏熙的手,將她拉了起來:“去歇著吧。”
魏熙歪了歪頭:“你大晚上來尋我,就是來說閒話的?”
李霽微微一笑:“說旁的你該睡不著了。”
“你若是不來,我也要睡了。”
李霽一頓,緩聲道:“我本沒想吵醒你。”
魏熙嘟囔道:“也不知你來一趟有什麼意思。”
說罷,不等李霽回答,抬手開啟窗子:“快走吧,當心別讓人逮到。”
李霽看著推開窗戶探頭去看的魏熙,伸手輕輕扯了扯她的耳朵:“這是作甚,外間無人,明明有門可走,為何要我翻窗?”
魏熙推他往窗邊去:“夜間私闖者只配走窗。”
李霽從善如流,從窗中翻身而出,腳踏實地後,卻不急著走,他回身,隔著窗戶看著魏熙:“好端端的平白讓你弄的偷情一般。”
“快走吧你。”魏熙說罷,當著李霽的面關上了窗子。
過了片刻,魏熙聽著窗外無聲,緩緩推開了窗子,只見庭中空無一人,唯有冷月照下參差樹影。
她靠在窗邊,看向謝皎月的院子,隔著院牆,除了院門前幾株老梅,再也看不見什麼。
魏熙攏了攏衣裳,心中竟盼著謝皎月能真拋卻對皇帝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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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用過早膳便往宮中去了,上了馬車便見李霽在車中看書,身後墊著狐裘,很是愜意。
魏熙坐在李霽身側:“這便是你說的迎我,藏在我馬車上迎我?”
李霽放下書,將狐裘分出一半墊在魏熙身後:“我自是想大張旗鼓,可阿熙願意嗎?”
魏熙避而不答:“下午等我出宮,咱們去西市逛逛吧。”
李霽應好,又拿了書來看,魏熙見狀,抿了抿唇,掀了簾子去看路上風景。
辰時將過,這個時間對魏熙來說尚早,街上商鋪卻早已經開始營業,來往百姓熙熙攘攘,更可見騎著馬去當值的官吏,放眼看去,皆是熱鬧,天子腳下,不論如何風雲變幻,這兒的繁華卻從未變過。
魏熙正看得出神,卻聽李霽道:“你我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
“阿耶病重……”
“正是因為病重才要早作考量。”李霽說著,按住魏熙的肩,使她轉過身來和他相對:“阿熙,你願不願嫁我?”
魏熙抬眸看著李霽:“你心中清楚,何必再問。”
李霽面上浮出笑意:“那邊交給我運作吧,我總是想早早娶了你的。”
魏熙捏住李霽的鼻子:“每日登堂入室,還講什麼娶不娶的。”
李霽任由魏熙捏著鼻子:“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李霽抬手勾了勾魏熙的鼻尖:“不告訴你。”
回應李霽的,是魏熙捏著他的鼻子的同時,又將他的嘴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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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魏熙到了甘露殿,還未進去,便被魏澤出聲攔住了,魏熙停住腳步,看著眼圈烏青的魏澤:“昨夜幹什麼了?”
魏澤靠在魏熙胳膊上:“看了一晚上奏疏。”
魏熙扶住他:“阿耶準你看了?”
魏澤道:“前些日子就準了,總得先學著。”
魏熙點頭,卻聽魏澤道:“我差人去打聽那個李家郎君了。”
魏熙眉梢一挑,只聽魏澤嫌棄道:“不光是個庶子,還是個病秧子,至於名聲才學,更是聞所未聞,哪裡都配不上阿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公主,給你放福利,你別慫呀……
第99章 何故厭
魏熙自然是不想魏澤和李霽失和的; 可聽魏澤將李霽貶的一無是處; 還是忍不住覺得好笑。
魏澤聽得魏熙低笑,抬頭去看她:“阿姐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魏熙沒什麼誠意的含笑附和:“對; 你說的最對了。”
魏澤鬆開魏熙; 語重心長道:“你的駙馬可不能含糊,出身才幹心性一樣都不能缺; 至於容貌倒是其次; 便是長得再好,看兩年也就厭了。”
魏熙眉梢一挑:“你知道他長相如何?”
“能入你的眼,容貌必定是不差的。”魏澤說著; 越發苦口婆心:“阿姐也是,你若是喜歡好顏色,將來收多少面首沒有; 可駙馬是夫君,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 怎麼能只看一張臉。”
魏熙拿指尖戳著魏澤的額頭:“說的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