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
滿殿的文武重臣都跪了下來,還有官員在拿袖子拭擦眼眶。無論他們的立場如何,當著皇帝陛下的面,被天家父子情深感動落淚,都是個極好的表現機會。
崔瑀攬著崔晉的肩膀,聽到長子低泣:“兒子……能夠回到魏國,見到父皇最後一面,死……死也瞑目了……”然後……他就暈倒在了崔瑀的懷裡。
“來人哪……快來人宣御醫……”
崔瑀摟著懷裡骨瘦如柴已然昏死過去的長子,心都跟著絞成了一團。
自有殿內值守的武士過來抬皇長子,又有黃門上前來扶了魏帝起身。殿內文武眾臣看起來比崔瑀還要慌張,都齊齊將目光對準了他。
崔瑀為帝幾十年,頭一次品出了人力不可扭轉的悲涼。
皇長子被抬到了後殿,魏帝緊跟著過去了,而太極殿內剩下的文武眾臣在等了一刻鐘之後,便漸漸散了。好好的大朝會就在皇長子的到來之下,被攪和了。
也有官員湊到程彰面前去探聽訊息,被他以“無可奉告”四個字給堵了回去。
他還心緒煩亂呢!
大皇子醒過來便罷,若是醒不過來,那他豈不是要大費周章去尋大皇子身邊跟來的人?
原本是一樁隱秘的事,他可不想弄的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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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後殿裡,數十個御醫圍著人事不知的崔晉,不時把脈,湊在一處會診。
魏帝不安的走來走去,直到太醫院院使周翰海上前來稟報:“若微臣診斷沒錯的話,皇長子殿下乃是中毒。毒性入骨……似乎最少也有十幾年了。”
崔瑀猛的抬頭,失聲道:“你說什麼?晉兒是……中毒?可診得出中了什麼毒?”
周翰海腰彎的像蝦米似的,連頭都不敢抬了:“應該是……出自宮裡的秘藥‘纏綿’。下毒之人可能不想讓殿下痛快活著,只想讓他的身子骨慢慢壞掉,看起來就跟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