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著脖子到了宋陵跟前撲通一聲跪下:“墨香,見過爺。”
這酒還真是厲害,半杯下肚,還真有些頭暈目眩。
墨香的人影從兩個疊成一個:“墨香,見過姑娘。”
陳贇拿著手扶在額頭上,聲音平常的道:“是你呀。”
墨香對著陳贇道:“奴婢自知萬死都不抵消不了姑娘心中的恨,可奴婢,可奴婢。”
“不怕,你有何苦且都說來,我和殿下都會幫你做主。”陳倩在一旁煽風點火道。
墨香轉向宋陵,楚楚可憐道:“可奴婢懷了身孕,是爺的骨血!”
殿上一陣喧譁。
陳贇道這陳倩這般步步小心的佈置,哪個是為的她呀!
原來是這般打算,上京有誰不知,宋陵的婚事,宋國公府上是要尚九公主高燕的。公主還未過門,一個婢女就先有了身孕,這是當著天下人打天家臉面。
宋陵有罪,宋國公府有罪。
陳倩根本沒有想拿一杯毒酒毒死她,而是想借著她之手,害宋陵的名聲一敗塗地。
那真是個傻姑娘,比她還傻上一百倍。
墨香被人賣了,還天真的以為可以回到宋陵的身邊去。
陳贇對著那墨香道:“你有了身孕是好事,我可真是為你高興。”
她居然說為墨香高興?
陳贇的聲音停了停,眾人都在等著她的下文。
她說:“但公子爺的正妻並非我等,你的生死不在公子爺之手,更不是在我之手,而是在公子爺正妻之手。”
宋陵的正妻便只有高燕。
陳贇對看好戲的陳倩說道:“太子側妃不如將正主請來,也好做個論斷,想公主尊貴見不得如此骯髒人,由著她隨口汙穢公子爺,當場斃命也未可知。”
“側妃!側妃!當初說的可不是這般,你說會讓回到公子爺身邊!”
陳倩把墨香的手扳開:“賤婢,起開!胡言亂語什麼!”
墨香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落入高燕手裡,她還有活命嘛!
墨香對著那紅衣的陳贇,磕頭震天動地:“姑娘,救我!”
不知為何,今日她笑得尤其多一些。
陳贇特意給今日畫了桃花妝,眼如桃花,眼尾上挑,她只想和他更像一分。愛一個人,有時候便是想更多像他一些。
這般做作,都是陳贇一廂情願。
“事到如今,公子爺不如同大家都說了清楚才好。”
她簡直就在自取其辱,一次不夠,還來兩次。
她問:“我又是你哪個?”
宋陵心中的扯痛越發的厲害,那手攥在幾邊的一角。
他忖蠱玉居然厲害到這個地步,她不過是戴了半年,也有了魅惑人心的水準。
宋陵的手指泛白,眼尾掃過那陳贇的臉。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那昨日深夜嘴裡的血腥味,定是這個眼前的女人給他下的巫蠱,居然讓他不捨她離去。
一雙溫熱的手輕輕的捂住了宋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