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活下去!想要讓這個國家活下去,一些必要的讓步是必須的,壯士斷腕固然痛苦,但為了活下去,也只能這樣做了。
奧加爾科夫元帥也同意烏蘭諾娃的做法。蘇聯的領土實在是太大太遼闊了,可以說已經嚴重過剩,由於地廣人稀,過份遼闊的領土非但沒能給蘇聯帶來多少利益,相反,還成了蘇聯沉重的負擔,蘇聯還在全盛時期當然沒問題,但是現在蘇聯的衰退已經成為定局,先甩掉這個負擔,集中全力開發歐洲方面的領土就成了唯一的選擇,至於將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已經管不了那麼長遠了。頭號和二號人物都點了頭,那些鷹派將領也只能悻悻作罷,蘇聯現在已經朝不保夕了,還在掂記這些已經被徹底打爛的土地,那跟找死差不多了。
七月二十日,兩架運十運輸機飛向蘇聯,在確定運輸機裡的貨物正是自己急需的東東之後,奧加爾科夫元帥和戈爾巴喬夫聯合簽署了一份檔案,命令侵華蘇軍停止一切軍事行動,每名士兵只能留一個彈匣和兩枚手雷,不得再對華**民發動任何形式的進攻。按說現在侵華蘇軍應該馬上向華軍投降,但是柳維平認為還不是時候,等把仗打完了再投降不遲。北約把共和國坑得幾乎亡國,他咽不下這口惡氣,準備如法炮製,讓他們也嚐嚐被坑的滋味!因此,戰爭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侵華蘇軍還不能投降,他們還得老老實實的呆在陣地上跟華軍對峙,儘管他們現在開始吃上華軍吃得反胃的壓縮餅乾了。讓他們保留一個彈匣和兩枚手雷,是擔心一些華軍士兵殺紅了眼,闖進軍營裡放手大殺,而蘇軍毫無還手之力,那可不妙了。這只是給他們保留一點點自保能力,不過用於進攻的話,這點彈藥是絕對不夠的。
七月二十一日。
外蒙方面軍指揮部,一架米…26直升機緩緩降落,巨大的螺旋槳攪動氣流,形成狂風,吹得地面飛砂走石,叫人站不住腳。圖門烈索夫上將迎著強勁的氣流倔強的挺立著,任憑砂粒把他的臉打得沙沙作痛,沒有半點後退一步的意思。直升機停了下來,艙門開啟,十幾名蘇聯特種兵從中衝出,幾秒鐘之內就建立了警戒線,接著,一身戎裝姿容俏麗的烏蘭諾娃扶著阿赫羅梅耶夫元帥走了下來,圖門烈索夫上將慢慢舉起手,敬禮:“元帥好!夫人好!”語氣生硬得很。
阿赫羅梅耶夫還禮,環視四周,見前來迎接的人稀少得很,不禁皺起眉頭:“其他人呢?哪裡去了?”
圖門烈索夫說:“都喝醉了。”
烏蘭諾娃驚訝的叫:“喝醉了!?”
圖門烈索夫臉部肌肉抽搐一下,說:“他們現在除了喝酒,還能幹什麼?”
想想也是,自開戰以來,外蒙方面軍一直是打得最苦也最狠的,橫掃內蒙古,強攻陰山和燕山,核爆張家口,好不容易才打到了北京,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誰知道風雲突變,不僅已經觸手可及的勝利果實飛走了,還被華軍反過來包圍,接著國家又在北約的攻勢之下分崩離析······如此巨大的反差,誰受得了?很多參謀都選擇了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喝醉了就呼呼大睡,或者四處鬧事,把軍營折騰得雞飛狗跳,有些甚至用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們現在肯定在羨慕戰死在戰場上的戰友了,死很容易,一發子彈就夠了,但是活下去不容易,尤其是揹負著失敗者的恥辱在壓抑和絕望中活下去。別提什麼光陰似箭,對於一個心如死灰的人來說,人這一輩子真的太過漫長。
走進指揮部的大門,一股混合著酒氣和嘔吐物的惡臭撲面而來,烏蘭諾娃差點就吐了。正如圖門烈索夫上將所說,很多參謀都喝得不省人事,有的抱著個酒瓶蜷縮在角落裡呼呼大睡,有的大著舌頭唱著嚴重跑調的歌謠,邊唱邊傻笑,最誇張的兩個拿著喝掉了一半的酒瓶子一邊胡言亂語一邊搖搖晃晃的朝烏蘭諾娃走過來,大概是覺得這個女兵很漂亮,想佔點便宜吧,看他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很難相信他們就是蘇聯紅軍中的大腦!這些參謀已經垮了,心理防線已經徹底的垮了。
一名蘇聯特種兵飛起一腳,將這兩名參謀踢翻。還好,他沒用多大的力氣,不然這兩名參謀早就去見馬克思了。
烏蘭諾娃的目光從這些頹廢的參謀臉上慢慢掠過,心一陣酸楚,眼圈也紅了,有些哽咽的說:“你們辛苦了,國家對不起你們!”
圖門烈索夫上將愣了一下,苦笑著說:“夫人,快別說這話了,這話應該是由我來說才對的。國家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我們,甚至把整個國家生死存亡的希望都押在了我們的身上,我們卻沒能為國家奪取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