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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屍體”,仵作稟道,“屍體已完全燒焦,只能根據形態判斷出是一名身材瘦小的女子,其他體貌特徵無從辨認。”

向擎蒼蹲下身來細瞧了一陣,詢問仵作:“口鼻內可有灰燼?”

仵作回道:“沒有。”

“死者並非被燒死,而是死後被焚屍的”,向擎蒼緩緩起身,道:“凡生前被火燒死者,其屍口、鼻內有菸灰,兩手腳皆拳縮。緣其人未死前,被火逼奔爭,口開氣脈往來,故呼吸菸灰入口鼻內。若死後燒者,其人雖手、足拳縮,口內即無煙灰。該死者的情況屬於後者,可見是死後焚屍所致。”

張涵道:“大人,您是說,這女死者是先被人害死,而後放火將這土地廟連同屍體一同燒燬的?”

“正是”,向擎蒼攢眉,“先殺人後焚屍,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要掩蓋死者的真實身份。”他話音一頓,旋即又問:“這村裡可有人失蹤?”

“奇怪得很”,張涵道,“整個村子查遍了,並未有人口失蹤,看來死者不是村裡人,而是被兇手從外面帶來的。但屬下詢問過,之前村裡也不曾見外頭的人來過。”

向擎蒼推測道:“此地離京城最近,這土地廟又處在這僻靜的山頭。如果在京城殺人放火,必定會鬧出很大的動靜,而在這裡,趁著夜深人靜點火,待到被發現時,屍體已被焚燒得差不多了。這一切處心積慮的佈置,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我剛才所說的,隱藏死者身份,這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知怎的猛地想起昨夜遇見的那個蒙面女子,他們交手的那片密林正是通往牛頭村的必經之地,難道這個案子會與那蒙面女子有關?

命案接連發生,是偶然,還是有某種必然的聯絡?一切都雜亂紛紜。回到錦衣衛北鎮撫司後,向擎蒼反覆思量卻難得其要領,他雙手支撐著頭顱,思維混沌不堪。

“大人”,張涵又來了。

“又有什麼事嗎?”向擎蒼重重吐了一口氣。

張涵道:“宮中錦衣衛已查明,在顏如玉被害的那天早晨,雲錦公主到御花園內採摘了許多白色的木槿花。”

“雲錦公主?”向擎蒼怔了一怔。

“雲錦公主是去年才回宮的。她自幼體弱多病,那年正好皇上親自上武當山祭祀玄武神,皇上素來崇尚道教,又與武當派掌門玉虛子道長相談甚歡,便將小公主送入武當門下,直到去年才將已長大成人的公主接回宮來”,陸炳聽向擎蒼說了雲錦公主採摘白色木槿花之事後,向他介紹起這位公主,“雲錦公主出生於嘉靖五年,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但她的母親是個身份卑賤的宮女,且生下女兒後就死了,所以去年公主回宮後,皇上才給了封號,也沒有舉行正式的冊封儀式,包括你在內的很多人對這位公主都不甚瞭解”。

向擎蒼微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位公主並不受皇上的寵愛”。

“話不能這麼說,皇上會想起要將她接回宮來,就說明還是在乎這個女兒的。而且聽說雲錦公主十多年來盡得玉虛道長真傳,武藝超群,皇上對她很是讚賞哪”,陸炳微笑道。

向擎蒼不以為然地一笑,“體弱多病之人習武,不過起到強身健體的功效,何況是位嬌貴的公主,玉虛道長豈敢造次。依我看,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

陸炳不置可否,帶著自嘲的意味笑言:“牽扯到一個嚴世蕃,這會兒又連雲錦公主也有了瓜葛,這個燙手山芋,不好接啊!”

張涵領了一位生意人模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啟稟陸大人、向大人,屬下等在京城內查詢失蹤人口,這位天來客棧的沈掌櫃前來報案,稱有位女客兩天前晚飯過後出門,已經兩天兩夜未歸,他懷疑那位女客出事了。”

“那位女客是什麼人?你為何有此懷疑?”陸炳問道。

沈掌櫃於是詳細道來:五天前,天來客棧來了一位投宿的女子,那女子風塵僕僕,衣衫襤褸,卻難掩絕色姿容,她哭訴自己是餘杭人士,叫李媚,因家鄉遭遇大水,公婆和丈夫都被洪水沖走,留下她孤苦伶仃,只得千里迢迢來到京城投奔姐姐李嬌,一路輾轉顛簸,到了京城已身無分文,希望掌櫃的能收留她一晚。沈掌櫃見她實在可憐,便讓她在下人房內將就一晚。第二日,李媚便出外尋找姐姐,她並不知道姐姐住在何處,只能漫無目的四處打聽,但一直到天黑也沒有結果,只能又回到天來客棧向沈掌櫃求助。

向擎蒼問道:“李媚只知道自己的姐姐李嬌在京城,卻並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何處居住是嗎?”

“正是”,沈掌櫃道,“她說姐姐李嬌與她只是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