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鬼,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坤寧宮內,很可能藏有通向宮外的秘道。”
嘉靖聞言一震,“你認為,是那些逆賊裝神弄鬼,目的是讓皇后嚇得搬出坤寧宮,好方便他們的行動?”
“這個可能性很大”,陸炳道,“過去皇后身邊的婉卿和臘月都是白槿教的女鬼,為什麼她們都在坤寧宮?如果皇后與白槿教並無瓜葛,那麼婉卿和臘月在坤寧宮中潛伏,就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嘉靖皺攏兩道平平的眉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驀的他的眼中似被點燃,有火苗竄了起來,“朕曾經聽說過,正德十五年,先帝最寵信的義子、錦衣衛指揮使江彬夥同壽寧侯張鶴齡,勾結江湖匪幫、天竺妖僧和蒙古人意圖謀反篡位,當時他們就曾經利用了宮中的秘道。只是,後來亂黨都已伏誅,秘道早已被封堵。當年負責剿滅亂黨的人也都已不在人世。白槿教的人,如何會知道宮中秘道所在?”
陸炳沉吟道:“不管怎樣,先徹底搜查坤寧宮,看結果如何再作定奪。”
嘉靖沉沉點頭,目光淡淡掃過一直跪在地上不言不語的向擎蒼,道:“朕已讓人送公主回凌雲軒,休養幾日便可復原了。”
向擎蒼萬感交集,心緒如潮,這滋味說不出是喜是愁,他俯首貼地,聲音透著悲涼:“微臣叩謝皇上不殺之恩,必將痛定思過,戴罪立功,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嘉靖不再看向擎蒼一眼,他把頭深深的仰靠在雕龍髹金龍椅靠背上,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疲憊,“都退下吧”。
錦衣衛把坤寧宮翻了個底朝天,果真發現了秘道,在皇后居住的正殿裡間床榻底下。“唉!”陸炳低嘆著,“難怪坤寧宮內會鬧鬼,難怪陳芙蓉和張涵會在裡間遇害,他們是正巧遇到了趁亂經由秘道出入的什麼人,才被滅口吧”。
太醫為朱嵐岫用了上等的好藥,內服外用,很快就能夠下床活動了。傷口還未完全癒合,她就急著出宮去見陸炳。
屋外北風勁吹,漫天飄著大雪。陸炳的臥室內卻是春意融融,陸炳將可兒擁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用手指輕梳著她的頭髮,望著那髮絲像水般從他指縫中滑落下去,再用手指撫弄她那略嫌瘦削的下巴,她的臉龐輪廓柔美而動人,他用一種驚歎的心情去想著,這丫頭是越來越有種成熟的韻味,也越來越綻放出她的光華了。頭腦中遐思不斷,一雙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游移,為她輕解羅裳。可兒徒帶羞怯之態,任由他肆意摸索。
“大人”,屋外傳來綺紅的聲音,“有位姑娘要見您”。
陸炳一愣,這樣寒冷的雪夜,竟會有女子造訪。可兒已經滿臉通紅的掙扎著站起身來,急急整理凌亂的衣衫。
陸炳道:“請她到前廳等候,我馬上就來。”
綺紅應聲去了。陸炳轉頭看到可兒慌亂的模樣,他挑了挑眉毛,一把摟過她,將嘴唇貼近她的耳垂,語氣中滿是曖昧,“我去去就來,今晚你逃不掉的”。
可兒忸怩抽身,“大人在外塑翩翩君子之風,關起門來卻是這等不正經”。
陸炳伸手輕刮她小巧挺秀的鼻子,笑道:“念君子偏逢登徒子,既已上賊船,後悔也來不及了。”
可兒臉紅紅的,眼睛亮晶晶的,聲音細小得讓人難以聽清,“我是心甘情願上賊船的”。
陸炳卻聽得一清二楚,他故意挨近她,“你再說一遍,我聽不清”。
可兒輕輕跺腳,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陸炳露齒粲笑,關上房門時,目光仍貪戀地停留在可兒身上。
前廳裡的來客是朱嵐岫,她身披淡紫色的斗篷,綺紅正幫她輕輕抖落上面的雪花。
“快請坐吧”,陸炳心頭一跳,“綺紅,你先下去”。
朱嵐岫摘下風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陸炳躬身行禮,“是什麼要緊事,讓公主雪夜到訪?”
朱嵐岫微微笑道:“白天那些宮女看得緊,非讓我躺在床上養傷,我只能趁著夜晚溜出宮來。也沒什麼要緊事,只是心中牽掛著乾清宮內發生的事情,又不好打擾父皇,只能前來向陸大人打聽了。”
陸炳暗鬆了一口氣,道:“坤寧宮內發現了密道,他們一定是從密道逃出宮去的,密道通往京郊一處廢棄的小廟,他們應該已連夜離開了京城。據皇上所說,那女人的手腳被鐵鏈銬鎖著,那鐵鏈鎖有千斤重,且是特製的七竅玲瓏鎖,必須七把鑰匙同時使用才能夠開啟。當年制鎖的高人早已經不在人世了,鑰匙只有皇上才擁有。那女人身負這樣沉重的枷鎖,一定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