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冬眠……
也就是說,這整件事情,分明就是松哥不聽話玩蛇引起的,怪不得沈柔冰。
“姐,既然如此,那大姐為什麼不同三伯母說清楚?”沈端榕還是明白的,因而問了出來。“說清楚了,三伯母不就不會怪她了麼?”
連他這樣的小孩子,都知道沈三太太雖然並未表示太多,但心中卻是在責怪沈柔冰。
“若是她解釋清楚了,三伯母勢必要懲罰松哥。”沈柔凝輕嘆道:“而自己的孩子不懂事,鬧出了大亂子,三伯母心中定然惱怒的很……對於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責’她教子不嚴的大姐,三伯母多半會遷怒她,誤會大姐是想要看她笑話……”
“或許三伯母並不會這樣……”沈柔凝搖頭道:“但大姐心思敏感,卻不願意有更多的麻煩,只想要粉碎了太平吧。”
“大姐真可憐。”沈端榕同情地道。
他的母親雖然態度冷淡從不溫柔,但至少……沈端榕也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心中的這種感覺,反正就是覺得,自己和姐姐二人,要比沈柔冰他們幸運多了……
“三伯母還是會細問其中詳情的。”沈柔凝道。
經過了這幾日相處,沈柔凝大約能看出來,沈三太太是個精明的,沒有利益糾葛的情況下,與她相處起來並不困難。反而是她的幾個孩子,尤其是沈柔清和沈端松,似乎並沒有被教養的很好。沈柔清性子衝動,而沈端松……
沈柔凝抿了抿唇,看向沈端榕,道:“榕哥,你還記得我之前同你說的麼?若是遇到松哥找你麻煩或是說不中聽的話,一定記得要邊打邊哭,哭聲一定要大要委屈,明白了麼?”
沈端榕聞言苦了臉,為難地道:“那我還是離六哥遠點兒好了。”他又不是愛哭的小鬼。
“那也成。”沈柔凝笑了笑,道:“反正,別讓松哥以為你好欺負就是了。你看今天,他就是認為大姐好欺負,才一直不肯聽她的話……”
沈柔凝送走了沈端榕,讓碧冬去請了範嬤嬤過來。
範嬤嬤過來的時候,一看就看見沈柔凝桌面上攤開的那些拓紙,臉色略變了變。
“嬤嬤,你也瞧著這些很好?我在後面碑林裡才描的。”沈柔凝招呼範嬤嬤走近一些,歡喜中帶著遺憾,道:“只可惜我也說不上是哪裡好……若是父親在,肯定能告訴我許多。”
“嬤嬤,父親有沒有來過這裡?”沈柔凝笑著繼續問道:“之前我們說到蘭若寺的時候,父親的神色像是有些唏噓呢。”
“老爺是來過的。”範嬤嬤行了禮,回答道:“當年,老爺進京科舉的時候,曾經到這裡來過。”
“啊?真的麼?”沈柔凝眼中閃露出興趣,好奇地問道:“當年這蘭若寺是不是很熱鬧,香火很盛?”
“也還可以吧。”範嬤嬤回道:“比現在要好上一些,但也有限。”
“但父親和母親是不是在這裡相識的?”沈柔凝追問道:“不然,母親為何要點名到這裡來?”
“是,也不是。”範嬤嬤似乎是被問的有些急了,十分為難。她見沈柔凝還要問,忙深深一拜,一臉為難地道:“嬤嬤知道您想要問什麼……但是,我不能說,請您見諒。嬤嬤有嬤嬤的為難之處……若是老爺和太太肯告訴您,那是再好沒有的。”
“其實,嬤嬤覺得,您並不必問的……因為嬤嬤覺得,於您而言,並無好處。”
沈柔凝端坐在椅子上,將拓片收到一邊,看著為難的嚴肅的範嬤嬤,不禁笑了笑,道:“嬤嬤怎知會沒有好處。若是我知道了當年故事,找到癥結所在,說不定就有法子解開這癥結呢?”
“到時候,父親的痴情便能得到回報;我和榕哥也會有一個慈愛溫柔的母親,我們一家人能夠生活的比如今幸福許多倍……”沈柔凝微微探身,直視範嬤嬤,問道:“難道嬤嬤覺得,這些都不叫做好處?”
範嬤嬤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一步。
沈柔凝重新坐直,道:“嬤嬤不肯告訴我,肯定是怕母親生氣,趕了嬤嬤離開。但嬤嬤您疼愛母親,多年忠心耿耿,一離京城家人十來年……難道嬤嬤就不能為了母親的幸福安樂,寧願被趕走?”
範嬤嬤聞言閉了一閉眼睛,直搖頭道:“您想的太簡單了……”
“若是如此輕易就能解了心結,別說是讓我離開太太,就是讓我立即死了,我也是願意的。”範嬤嬤一直搖著頭,道:“小姐還是不要再過問了吧。”
說罷,她跪下來,給沈柔凝叩了一下頭,道:“老奴無能為力,請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