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將來。有人以此威脅於你。
沈柔凝在心中補充道。
“你若想有所成就。就該將你自己的弱點保護起來。”
若有人用鄧長佑的性命作為威脅,而鄧長年不做理會的話,鄧長年的身上。就有了擺不脫的、被人永遠攻訐的汙點。會對他的前程很不利。因而如今的大慶並不是開國之時,絕不會重用一個名聲很差的臣子。
鄧長年微微一怔,道:“多謝凝妹妹提醒……只是,我實在缺少信不過之人……將人送到長春觀也不太合適……不知凝妹妹能否幫我?”
沈柔凝看向他。
她不過是盡朋友之誼做了個提醒,他哪知眼睛看到她會願意攬下這個責任的?
鄧長年咧開嘴,起身向沈柔凝作揖,笑容中充滿了可憐兮兮的哀求和討好:“好妹子,你就幫幫哥哥唄?”
這個樣子,真讓人更不想幫他了……沈柔凝不為所動,沈端榕卻心軟了,他拉了沈柔凝的衣袖,仰臉露出祈求。
好吧,看在榕哥的面子上。
沈柔凝緩緩地道:“南城碼頭有個劉家飯堂,你去找那裡的老闆,報我的名字,讓他在附近找個地方將人養起來,照看一日三餐吧。”
碼頭人事複雜,劉家飯堂經營幾年,悄悄地給誰送個飯,並不會讓人注意。將來若是有人打聽訊息,他們也能提前警覺,及時將人換個地方藏。
鄧長年一聽大喜,咧嘴對著沈柔凝拜了又拜,道:“回頭我就讓山子親自安排。多謝凝妹妹。那個,凝妹妹你果然在外面有自己的人手啊,真厲害。”
他都沒有。
手裡的一些錢財,還是祖父給他的,他祖母僅剩下的一些嫁妝底子,少的可憐。都是一些死物,什麼陪房之類的,早就散盡了。
所以,他真的沒有可用的人手。
他本來想著,要不要隨便找一個老實可靠的,給銀子請人照顧,讓沈柔凝留意著那家人別不盡心就是了,沒想到,沈柔凝手裡居然真的有人可用。
而且,還是在京城的。
果然,他瞧中的女子,果然厲害。
沈柔凝忍不住給了鄧長年一個白眼。
鄧長年心情很不錯,笑嘻嘻的也不計較,又隨意與沈端榕說了些話,天時已晚,他也就告辭,繼續齋戒去了。
據他自己所說,他將自己關在這裡,根本就不是在唸經打坐,而是在潛心研究那麼兵書……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有所參悟了。
他本來就是極其聰明的人。
……
皇城。
勤政殿。
宮闕巍峨肅穆,金黃色的琉璃瓦映著落日的餘暉,猶如天上人間,一片金碧輝煌,讓人心生敬畏。
應親王就從這一片金碧輝煌中走了過來。
他一身玄色,衣飾隨意,走的不緊不慢,十分從容,無需身外之物,便自有一番氣勢威威,隱而不發。若非他行走之時的右肩總是不為人注意的矮上一矮,誰也看不出,他腿有殘疾,是個瘸子。
他直接走進勤政殿,門口的太監深深低下了頭。
勤政殿建的很大,兩面牆上掛著兩份輿圖,一份是前朝大唐最盛時候的輿圖;一份是如今的輿圖——
大慶,不過僅僅是佔了上面天下三分之一之地。
大殿中間靠後,擺著一張巨大的書桌,書桌上堆了許多的摺子。
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坐在大殿最深處的長榻之上,正對著一盤殘棋,如在沉思。
“皇上。”
應親王微一行禮,就棋盤對面坐下來,掃視了一眼上面黑白棋子,開口道:“皇上心思不在棋上,何必擺著它們。”
“王兄說的是。”慶隆帝隨意揮袖一掃,那棋局便亂了。他抬起頭,閉上了眼睛,長嘆道:“二哥,君怡回來了。”
“臣知道。”應親王平靜地道。
“她當年嫁的那個舉子,考中的進士。第三十一名。”慶隆帝繼續道。
“臣知道。”應親王依舊很平靜。
“他們還有了一對兒女。一個女孩,生的同她當年一樣美麗;一個男孩,聽說天資聰明。”慶隆帝睜開眼睛,眼中有了莫名的幽光。
☆、102 大殿之上
“臣知道。”應親王抬起手,將桌面上的黑白棋子一個個地捻起,放入了邊上的缽盂裡。
玉做的棋子落入同樣是美玉做成的缽盂裡,放出一聲聲清脆極了的聲響。慶隆帝靜默著看著,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