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松沒有表態。
他不知道沈端榕其實一直沒有鬆懈過鍛鍊,看似瘦弱,其實結實靈活。而沈端松根本沒有學習過,全憑本能和力氣的話,打到沈端榕也不會太輕鬆。
沈端榕見沈端松沉默不語,想到他若是當真一直被沈三老爺和沈三太太看管在家,無所事事無處發洩,保不齊真的會出大問題,就又道:“五哥。我覺得,你應該與三伯母談一談。無論是習武還是從軍,都是宜早不宜遲。”
沈端松搖搖頭,看著沈端榕為他憂慮。愣了一下,道:“行了,你別管了。”
完,沈端松扭頭就走了。
沈端榕不過是少年人,見一片好心人家卻不領情。他心中也著惱起來,氣呼呼地回去了。不管就不管,就像是誰愛管似的。
次日一早,陳厚蘊和沈端榕就離開了沈家村。
又過了五日,沈三太太也收拾完畢,帶著沈端松和沈端柏和沈柔澈登上了馬車,往京城去了。與他們結伴同行的,是沈大太太——
鄧長年與長信候府的嫡長女定了親。婚期就在接下來的三月底。她身為鄧長年的唯一長輩,自然要去候府替鄧長年操持。不然,她要擔心整個威武候府都被長信候府給吞了。
沒一日。沈二老爺也領著兩個兒子離開了山村,拿了沈柔凝給他的信件去附近城裡去找南洋商行,準備南下看看。
沈家村偌大的祖宅一下子少了許多人,又再次靜謐了下來。
但這靜謐安寧,很快就被一封信所打破——
沈端松不見了!
就在進京的路上,不清楚是什麼時辰,就知道是她們停在一個鎮驛站住宿一日後,次日清晨集合趕路之時,沈柔澈沒有找到人,告訴了沈大太太和沈三太太。一隊好幾十號人再次將驛站找了個遍,也沒能找到沈端松!
後來才聽見一個驛站的夥計,在昨日掌燈時分看到沈端松去了馬廄牽了馬,騎著往來處走了!他不過是個打掃衛生的夥計。年紀也,沒有意識到什麼,也就沒有聲張!
沈三太太突然慌了!
沈端松去哪了?
“他這又是作的哪一齣!”沈三太太坐在驛站大堂抹著眼淚,哭的十分無奈傷心:“在家不安生,出門了也不安生!我上輩子作了什麼孽,才生出這麼個兒子來!簡直就是仇人一樣!”
“三弟妹。趕緊報官吧。”沈大太太也十分憂慮:“才一夜過去,不定能夠追回來。他既然是騎馬走的,肯定有痕跡留下來。”
沈端柏一直都在低著頭,神色間有些惶恐,彷彿很有心事。但這會兒大家都在擔心沈端松,也沒有留意到他的不妥。此時他聽見沈大太太要保管,似乎慌亂起來,遲疑害怕地走上前,惶惶著臉道:“娘,大伯母,我知道哥哥去哪兒了……”
“你知道?”沈三太太還在抹淚,沈大太太只能主持局面,開口問道。
沈端柏頭,道:“昨天哥哥跟我想去從軍……讓我轉告娘一聲……我以為他是著玩的,沒想到他真的離家出走了……”
因為沈端松的乖戾不聽話,就顯得能乖乖讀書的沈端柏格外的聽話懂事。也因此,沈三老爺和沈三太太沒少偏心沈端柏,教育沈端柏的時候,言語中也少不了對沈端松的不喜和貶低。久而久之,沈端柏打心底也瞧不上自己這個脾氣古怪生的蠢笨動不動就動拳頭的親哥哥了。所以,昨天沈端松找他話,他害怕沈端松揍他,裝作很認真地聽了,但卻根本就沒有將沈端松的話當做一回事兒。就是沈端松要去從軍,沈端柏心中也是鄙夷的,根本就不相信沈端松能真的幹出什麼來!
這會兒沈端松真的離家出走了,他才隱約想起昨晚沈端松與他告別時候的話,不禁心中一驚,又怕沈大太太和沈三太太責罵他,心中又對沈端松生出了怨氣:瞎折騰什麼!既然要告別,怎麼不敢去跟娘告別!要麼就偷偷的走誰也不!拖著他進來幹什麼!
且不沈端柏心中是怎麼想的。
沈三太太聞言呆了呆,目露茫然地道:“你,他要去從軍?”
沈端柏頭:“他是這麼的。”
“那他有沒有過去哪兒?”沈三太太又問道。
沈端柏搖搖頭:“他就讓我轉告您一聲……所以我才沒有當真的。”
去從軍,一言不發地往哪裡去奔?難道隨便這個地方去從當最莫等的大頭兵嗎?他要有從軍的打算,為何不正經與家人商量,就是求著沈大太太去威武候那裡一聲,加入威武候麾下,才能有些出路吧!他這麼沒頭沒腦地跑去參加,不定就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