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你悄悄去找她。”陳厚蘊回道:“約定了時間,你就教一教她。想必她是很願意學習的。恩,這件事情,能不讓表姑娘知道,就不用讓她知道。若是真瞞不住,也沒什麼。”
不是什麼大問題。
陳厚蘊欣慰的是,沈柔凝很有心。
倒是黃幼香那裡……陳厚蘊微微沉吟,道:“山上一切注意。回京之後,你去挑幾個人出來……”是他有些疏忽了。
黃幼香再如何,也不過是個生長在深閨的女子。黃家人口較多,世代書香,規矩十分講究,黃幼香甚至不能像沈柔凝一樣隨意舒心。在成親之前最後一段日子,他不想見到任何意外。
不錯。
沈柔凝能想到的,陳厚蘊在得知廖家廖曼茹也恰巧這一日正在雷音寺進香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就算現在廖曼茹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他也不會掉以輕心。
他不像其他男子。他從不會輕忽女子的心思。雖然他時常覺得莫名其妙,難以理解。
沈柔凝和陳厚蘊都留意到了廖曼茹,黃幼香當然也不會毫無所覺。甚至,她比陳厚蘊和沈柔凝更加謹慎,之後再沒有再如何走動,伴在了自己嫂子身邊,有好幾個丫鬟不離左右。
但這三個人都並未在碰到廖曼茹。
次日一大早,廖家人就離開了雷音寺,回了京。
雷音寺清淨下來,沈柔凝眾人這才痛快地山上山下寺裡寺外玩了一陣,在附近的果園裡收穫了許多蜜桔冬棗,算是盡了興,才在次日啟程回了京城。
一路平安無話。
之後的日子裡,沈柔凝安靜地待在陳府不曾外出,每日替陳大太太處理些小事,為陳厚績的新婚之期和新年事宜做籌備,偶爾去陳家的書庫裡找書讀,興致來了的時候,也會勾勒幾筆,日子充實而安逸。
廖曼茹再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於是,沈柔凝也漸漸將其忘記了腦後。
喜期漸近,陳家的喜慶之意越來越濃。
這一日,離婚期不過是三五日的光景,陳大太太將陳厚蘊叫過來,檢視著最後的宴請名單。沈柔凝也在陪著。
突然,外頭有人回稟說:外頭有個丫鬟,要求見沈柔凝。
“求見我?”沈柔凝有些驚奇。她並不記得這個名字。
“是,她說她叫落英,有要事要見表姑娘您,卻不肯說自己是哪家的。”那報信的媽媽補充道。
沈柔凝還在想這到底應該是哪家的丫鬟,卻見陳厚蘊原本隨意的身姿突然繃的筆直,對那管事媽媽道:“將她待到這裡來。路上不要聲張。”
陳大太太和沈柔凝都是吃了一驚,相互對視一眼。不過,二人都正經端坐,不動聲色。陳大太太又淡然地道:“恩,聽大少爺的,將人帶到這裡來吧。”
待那管事媽媽領命而去,陳厚蘊又揮手讓伺候的人離遠了些,才露出肅然之色,同陳大太太和沈柔凝解釋道:“落英,是我一個月前,送入黃家的丫鬟。”
難過她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沈柔凝心中恍然,隨即又緊張起來,不禁問道:“難道是黃家姐姐出了事情?”
眼見著就要到好日子了,怎麼會這個時候出事!
陳大太太目光之中,也透出凜然之色。
陳厚蘊卻還鎮定,道:“將人叫進來問一問,不就清楚了。”
☆、230 出事了
陳厚蘊將落英送到了黃幼香的院子裡,卻並未是貼身伺候的,而是補了三等小丫鬟的缺——
黃家人口較多,幾代人住在一起,黃幼香身邊真正屬於她名下服侍的丫鬟並不多。現在她要出嫁,黃家當然要從外面買幾個進來,充作她的陪嫁。
一個並不特別負責什麼的三等小丫鬟,有時候想要做什麼,反而更自由一些。
但也正是如此,她在婚期之前突然找到陳家來,正是說明了,黃家,尤其是黃幼香身邊,定然是出了大事。
落英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年紀很小,容貌清秀,規規矩矩,並不打眼。她隨著管事媽媽進來,小臉肅穆,讓人覺得她是有些緊張了,並不能從她臉上看出別的什麼來。
待那管事媽媽離開,落英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向陳厚蘊磕頭請罪:“婢子沒用,有負公子所託,沒能保護好姑娘,請公子責罰!”
“你先說說,她到底出了什麼事?”陳厚蘊面上早就沒了笑容,神色卻依舊冷靜。
“婢子的身份來歷,在黃家,除了姑娘和落葵姐姐,其他人都並不知道。”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