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郡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次狠踹了那豬頭一腳之後。風一般地逃回去了!路上遇到秦敘,她也不跟秦敘冷著不理睬了,對秦敘大叫道:“走!立即就走!馬上就走!”
秦敘在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後,笑的一臉欠揍模樣。
明嘉郡主瞪著他,只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好在秦敘很快乖覺,收斂了些,說起了離開的安排。
那些護衛絕不會讓明嘉郡主再有機會離開他們單獨離開。因而,這一回程,就要好一番收拾。再者,他們走這一路,經了不少地兒,也總要給親近的人帶回去些當地的物產。貴重不貴重的倒無所謂,重要的就是這種表示。
且這麼多人一起上路,各種瑣碎方面,都要安排到位。真啟程,還要在黃曆上選個好日子。
於是定下了三日後。
明嘉郡主勉強應下,回到禪院之後,是打定主意再也不出院門一步了。這時候,她不禁想,也幸好她來的時候,是與秦敘兩個人悄悄地來的。不然,一路上只怕也看不到什麼感受不到什麼,要白來一次不說,恐又比在京城還要糟心呢。
轉念,她又就鄙視自己:怎麼能念著秦敘的好處?他分明就是個混蛋!若不是他慫恿自己,自己也不會想著出京……
女人就是這樣的。總是選擇自己想要選擇的立場和想法,根本不會考慮理智不理智,正確不正確。就是這樣任性。
陳厚績從沈四太太這裡走出去,一路漫無目的地在寺裡走。路見一個渾身裹著白布條看起來慘兮兮的男子正在路上一瘸一拐地徘徊,他認出這個人就是徹底惹怒明嘉郡主的那個人,想起他居然還恬不知恥地去抱明嘉郡主的腿腳,心中當即生出一股子歇火,二話不說,就過去將那人又揍了一頓。
可比對秦敘狠多了。
只可憐那男子連陳厚績的臉都沒見著,就得到了一頓胖揍,最後連爬也沒力氣了,倒在了地上直哼哼。
偏這裡又離明嘉郡主的禪院不太遠,郡主的那些護衛丫鬟們都認識他,見他倒在這裡根本就不理睬,寺裡的大小和尚們也不往這裡來,這人在這裡躺了許久,感覺連螞蟻都開始爬到他身上咬他了,終於控制不住,哭了出來。
沈柔凝同秦敘一起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大個的男人側臥在地上,泣不成聲,哭的那樣專注絕望,像是個小孩子。待終於意識到有人在他身邊停下來時候,他抬起頭,眼睛卻腫的什麼都看不見了,又傷心地哭起來。
秦敘彎下腰,道:“紀兄?”
沈柔凝驚訝地看著秦敘,彷彿在問:這人都腫成這樣了,秦敘居然還能認的出來?
那位豬頭兄卻是連忙否認道:“你認錯人了!”
說罷,他也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慌慌張張地爬起來,居然連滾帶爬地跑走了!路上還跌了幾跤!
沈柔凝瞪大了眼睛——
他既然有力氣走,又怕人認出來,幹嘛要躺在這裡哭的這樣傷心狼狽?
秦敘彷彿是看出了沈柔凝的驚訝,笑著道:“這是知府紀大人家的小公子,叫紀童,為人十分有趣。你若是有機會認識他,你明白了。”
秦敘笑容燦爛而愉悅,像是想到了極為有趣的事情。
看來,這個紀童,沒少讓秦敘開懷。
沈柔凝淡淡微笑著,沒有應答。
兩個人隨意地,不緊不慢地走,反正都是散步,哪有什麼目的。之前,兩個人各自在走,但普濟寺說起來也就那麼點兒地方,很容易遇上了。
☆、150 眾離
“說起來,你父親這一次記了大功……”
秦敘突然提起沈四老爺來,停下腳步看向沈柔凝道:“這整個寧波府的官場怕是都要變動一番,凝表妹想不想讓你父親調往他處上任?堂堂陳公的女婿,居然只做了主薄……陳公未免太謹慎了些。”
秦敘話語間有些不以為然。
即便是以剛正清廉為名的鄧公,只要是有能力且堂堂正正科考出身的,本身人品端正為官沒有劣跡,鄧公提撥起來都是不遺餘力的。只要在制度許可的範圍內。
新科進士,若是外任為官,本來就有授予七品至九品的資格。而縣城本身更是有好有壞。舟山縣本就不在上等縣之列,更何況沈四老爺居然還只是被安排了個主薄,連縣令都不是。
這也是為什麼,他上任來了,寧波府上下都沒怎麼注意他的原因。一個主薄,實在太不起眼了。
他這一次將祈佛操持的盛大恢宏,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