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包容,讓人一眼難忘,生出親近和信服之心來。
無論是鄧長年也好,還是陳厚績也好,甚至的確十分聰明的秦敘也罷,在陳厚蘊面前,都依舊是個小子。
而誰也不會將陳厚蘊當成少年小子來看待。雖然也才及冠,也尚未成親,更是僅有秀才功名,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後輩。就看此刻,沈四老爺面對他時候的態度,就知道了。
陳家出了這麼一個人,難怪並不求子嗣豐茂。
只是陳厚蘊一個,就抵上無數個!他一人,就足以支應門庭了!
“阿凝見過蘊表哥。”沈柔凝端正地行了禮。
陳厚績也比她大了六七歲。
她有時候會故意戲弄陳厚績一番,看他抓耳撓腮很有趣,但此時在陳厚蘊面前,她完全無法生出一絲輕佻玩笑之心。甚至比在沈四老爺面前更加慎重。
“榕哥見過蘊表哥。”沈端榕也行了禮。
他的感受沒有沈柔凝那麼深。卻更加直接,立即就察覺到了,這位明明看起來很可親的表哥,一定特別特別地厲害。
“阿凝表妹, 榕哥兒。”陳厚蘊含笑同兩個人打了招呼,對沈柔凝道:“我聽祖父說你喜歡風俗雜記,我在路上寫了一些稿子,正需要阿凝表妹替表哥看看。”
沈柔凝立即歡喜起來。
陳厚蘊無疑遊歷過許多地方。他本人又頗有文采,所寫的遊記定然不俗。再說,他人就在這裡。若是她看的不過癮。難道還不能請他開口說嗎?
“那蘊表哥會在這裡逗留一陣麼?”沈柔凝連忙問道。
陳厚蘊感受到了沈柔凝的純粹的喜意,想起祖父最後交給他的信中對這個小表妹的描述,也不禁跟著笑起來,點頭道:“是。我會在舟山盤桓一陣。”
“這兩年一路風塵。收穫頗豐。這裡清淨,正好沉澱下來整理一番。若是回京,雜事蕪雜。怕是難尋清淨了。”這句話,他是解釋給沈四老爺聽的。
他的笑容和煦醇厚,讓人覺得如同身在春風暖陽之中,熨帖無比,情不自禁地就放鬆下來了。
沈四老爺聞言捋了一下短鬚,道:“如此也好。”
陳厚蘊若是回了京城,應酬肯定是少不了的。而且許多應酬拜會,想推卻都不太容易。而整理心得的時候,最好閉關。總被打擾,原本能有十二分的體悟,說不得就只能剩下三五分了。
“是就在我府上住下,還是另有安排?”沈四老爺問道:“我好替你準備。”
“不必太麻煩,就在府上找個清淨的房間就是了。”陳厚蘊道。
“恩,府上房間不少,一會兒讓阿凝領著你去挑一處自己喜歡的。”沈四老爺應了下來。
沈柔凝聽見陳厚蘊一時半會居然不走了,更加高興起來,而且毫不掩飾。陳厚蘊見她如此,笑容越發醇厚溫暖,道:“來的匆忙,也不知阿凝表妹喜歡什麼?聽說生辰快要到了?倒是沒有來不及給你準備禮物……”
“只是小生辰,備什麼禮物。”沈四老爺不在意地:“你能趕著日子過來,已經很好了。到那天,請了厚績過來,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沈柔凝的生辰在九月底。
過了這個生辰,她就足十一歲了。虛歲都十三了。
若是在京城,她這樣的年紀的閨秀,已經不再做稚齡打扮,而是青蔥少女了。
沈四老爺又同陳厚蘊聊了幾句,見他滿面風塵,眉宇之間略有倦意,便放了他,吩咐沈柔凝同沈端榕一起領著陳厚蘊去挑住處。沈四太太雖然依舊話很少,但面上冷意卻緩和許多,注視陳厚蘊的時候,眼中有欣慰之色。
“陳家有此子,無憂也。”
不過是初次見面的短短寒暄,沈四老爺就對陳厚蘊生出了極高的評價。在他離去之後,沈四老爺不禁同沈四太太感慨道。
“他從小就很不一般。”沈四太太難得地接了話,輕聲道。
沈四老爺回想了一下他們姑侄二人的年紀,想到沈四太太出嫁時候,陳厚蘊都有七八歲了,算是沈四太太看著他長大的,想必情分十分不錯,突然覺得陳厚蘊留下來似乎另有他意,略一轉念,就問道:“哦?他小時候很聰明麼?有我們榕哥聰明?”
沈端榕還是非常聰明的。一般同他一樣年紀的小孩子都比不過。這一直讓沈四老爺十分自得驕傲。
沈四太太聞言輕嗤一聲,白了沈四老爺一眼,似乎對他如此吹捧自己的兒子感到不以為然。她僅僅是瞥過來一眼,看在沈四老爺就是風情萬分的一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