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還有一些不解。
應王對他點點頭。道:“西夏王受封稱臣,這是大事,我們大慶也不能有失大國風範……安王你為皇室王爺,身份足夠尊貴,就代表大慶處理相關事宜吧。”頓了頓。他又道:“這一次西夏國付出了足夠多的利益和代價,我們大慶身為上國也不能吝嗇了,糧食衣服多送一些,本王會關照戶部全力配合你。”
安王依舊不解。
雖然這一次西夏人的確付出了名義上的巨大代價,但大慶想要拒絕也不是沒有辦法吧?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但皇上金口玉言,應王也贊同……朝中大臣們雖然有一部分人不甘心,但也有多過半數的人都對這樣的結果表示滿意……安王無可奈何,內心嘆息一聲,拱手接下了差事。
慶平帝回到乾清宮,迫不及待地將好訊息告訴了新晉珍妃。在珍妃感激崇拜的目光之中哈哈大笑。突然湧出無以倫比的慾念和力量,大手一攬,將珍妃抱入了帷幔之中,肆意馳騁起來,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快意!
明珠樓。
陳厚蘊歉意地衝著幾位同僚點頭,走出雅間,在迎上來的一個小夥計的引領下,走近了一個顯得有些隱蔽的房間,對著裡面高大的男人背影道:“王爺。”
“來了。”應王轉身,示意陳厚蘊道:“坐。”
“今日早朝發生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應王輕嘆一聲,道:“沒想到,皇上他當真會因為一個女人,輕易就做出了允諾。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乃一國之主,做下的任何決議,都關係到萬萬人……”
身為決策者,就是心中有所決定,也當考慮再三,而絕不是當場定下。完全不去詢問任何一人的意見!
應王對慶平帝的表現,十分失望。
陳厚蘊輕聲道:“皇上只是習慣了依賴王爺您這個長輩而已,本質上還是聰慧的。”若不是有應王有意無意的縱容引導,皇上怎麼會成為今日這樣怠政的皇上!
應王道:“本王總有入土的那一日。”
陳厚蘊輕聲道:“王爺正當盛年,大慶有王爺在,自然江山穩固。”
應王抿了一口茶,嘆道:“不說這些了。只可惜,厚績他的理想多半是沒有機會,早日讓他回京吧。”應王無疑是個聰明人。當年“讓”出了皇位,換取如今攝政王的權利,自然也不願意去直接反對皇上難得一見的決議,觸怒了天子。
他是攝政王。
有一個不喜政事,且對他信任的皇上,才是他最好的依仗。而顯然,讓皇上不快,進而促使其意識到權利的重要性,再進而奪權猜忌他這個攝政王,無疑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難得他當一次家,順著他又何妨!
應王眼中閃過一絲幽暗的光。
陳厚蘊微微沉吟,道:“西夏人骨血裡都是狼性……如今因為天災而不得不蟄伏低頭,待過去了這個寒冬,他們緩過來,定然會忘記大慶的救命之恩,而只會記得自己曾經匍匐的羞辱!這樣的民族,就該消弱再消弱,壓制再壓制,讓他們永遠跪在地上起不來才是!”
“安王和厚蘊你的想法差不多。”應王輕聲道:“本王派他負責此事,相信他會為大慶攫取足夠的利益,讓西夏重重虛弱一陣子的。”
陳厚蘊微微一笑,贊同地點點頭,沒有就此再多說什麼了。
不多時,他從這房間中出來,又從容返回之前的雅間,與同僚們談笑起來。
“報告王爺……”一個人低聲在安王耳邊悄悄稟告起來。
安王點點頭,道:“你做的很好。不過這個差事到此為止,你去賬房領賞吧。”
打發了人,安王起身背手,在書房緩緩踱步,口中呢喃道:“陳厚蘊麼?”
陳厚蘊回到陳府,登上半山齋,凝神手書一封之後,用火漆封住了。喚過長遠,吩咐道:“你親自走一趟,務必將這封信交到軍中二爺手中。你辛苦一下,快去快回。回來之後。我給你放假。”
“小的明白。”長遠點頭,將信收好,抱拳離開了。
陳厚蘊又在書房待了一會兒,回到內院,才走過二門。就見陳承方站在路邊,眼睛紅紅的,彷彿有許多委屈,卻又咬著唇一臉倔強的樣子。陳承方左右看了幾眼,走到近前,問道:“承方在等我麼?”
“是的,爹爹。”陳承方眼淚差點兒就落了下來,咬著唇,道:“爹爹,是不是娘要生小寶寶了?”
陳承方眼淚立即凌厲起來。從陳承方身後跟著的幾個人身上一一看過,重新看向陳承方時候,恢復了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