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你多勸勸你那表嫂,想開一些,別鑽了牛角尖。”
“是,母親。”
沈柔凝應下來,面色沉重地下去找碧冬幾人收拾自己的行裝去了。
沈端榕牽著沈柔湲下樓到她的房間裡找她。沈端榕心情很沉重,但小小的沈柔湲卻是稚子不懂憂愁,只明白自己的姐姐要離開她了,哭的眼淚汪汪,捨不得的很。
“阿湲別哭。”沈柔凝只好安慰她,道:“姐姐去外祖家,很快就會去找阿湲了。”
“真的麼?”小小年紀的她,尚不懂得親戚的含義。
沈柔凝蹲下來,摸了摸她的臉,很是認真地點點頭。沈柔湲得了保證,也就不大哭了,只是眼淚還不那麼容易幹。
“榕哥,照顧好阿湲。”沈柔凝對沈端榕道。
“我知道,姐。”沈端榕有些想念陳老爺子了,道:“我有些想外祖父了……”
“待再過幾年,說不定父親要將你送到外祖父身邊教導。”沈柔凝道:“你若是基礎不紮實,沒下苦功,外祖父該嫌棄你了。家中無事,父親母親都不是嚴厲的性子,你自己心中要有數。”
“對身體的鍛鍊不能拉下了。”沈柔凝想了想,又道:“阿湲也是,讓她多在地上活動活動,別總讓人抱著。”
叮囑了一陣,天色已晚,沈柔凝便歇了。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沈柔凝告辭了父母,跟隨陳厚溫下了船,僱了兩輛車,再次回到了京城。
濃霧封鎖了整個江面。
撲面而來的涼意讓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哆嗦。
一路無話,到了陳府,驚動了陳大太太站在內院門口迎了出來。她看到沈柔凝,就情不自禁地泛淚,道:“阿凝回來了!”她心中早將沈柔凝當成了自己女兒,這會兒心情難受無人可述,看到沈柔凝來了,立即覺得好過了一些。
“是啊,阿凝回來了。”陳二太太也在。
她依舊衣飾明豔嬌美,畫了淡妝,氣色很好,全然沒有一點兒陳大太太神色間的沉痛,笑著道:“你來了正好,幫我勸一勸你大舅母,她聽你的。”
陳二太太拉著沈柔凝的手,道:“以我說,就是那黃家的姑娘沒福氣,當不了咱們陳氏的媳婦!當年說親的時候就有警告下來,而後雖然用太后懿旨壓了,她進了門……但沒福氣的就是沒福氣的!”
“懷個孕千難萬難,這有了孩子就又遭到自己孃家人算計!”
“雖說是親人如仇人的……”陳二太太用力一拍沈柔凝的手,像是在強調自己的結論:“歸根到底是個福薄的!”
沈柔凝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道:“二舅母,我先去看看錶嫂吧。”
“是啊,娘,表妹心中念著大嫂呢,您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不遲。”陳厚溫也對陳二太太道。什麼福薄不福薄的,若是被大嫂聽見了,豈非是更加難過?
☆、297 病塌
陳厚溫一直覺得黃氏不錯。
待人溫和大方,總是笑意盈盈的。與她打交道,十分的輕鬆。而且,她還很能幹。能幹又不爭搶,多好的一個人。
陳厚溫甚至一度羨慕陳厚蘊的好運,能娶回這麼好的妻子。所以,他才不樂意聽陳二太太說什麼福薄的話。這樣聽起來太不中聽了。而陳二太太一向就是如此,他也很無奈。
以後娶妻子,一定不能是這樣的性子。
陳厚溫想到這裡,目光情不自禁又在沈柔凝的身上轉了一圈,但立即又不自在起來,不敢再看。
這時候,陳二太太也就鬆了手,道:“那好吧,你只管去看她。二舅母回來再找你敘話。”她不喜歡看那人躺在床上的悽楚樣子,這會讓她覺得心中堵的慌,回頭連飯都要吃不香的。
陳大太太便領了沈柔凝往陳厚蘊的院子裡去。
“你二舅母就是這樣的性子,其實沒什麼壞心,你別惱了她。”陳大太太對沈柔凝嘆息道。就是有時候言行處事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生氣。
“阿凝知道。”沈柔凝體諒道:“二舅舅不在家麼?”
“他不在,也去了北地。”陳大太太道:“北地換了天,朝廷也需要摸了摸各地縣的虛實訊息,將來才方便派人管理。有些投誠的官員,一時能用,但不能一直用著。本來你大表哥也在派遣之列,但他為了你表嫂。將差事給推了。”
“表嫂……”沈柔凝抿了抿唇,輕聲問道:“真的好不了了麼?”
陳大太太聽到她問就十分難過:“你二舅母說她福薄,其實也沒說錯!黃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