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妹妹存心陷害吧?陳大奶奶是受害者,不是麼?”
葛娘子並不與沈柔凝爭辯:“姑娘心善。”
片刻之後,又感慨道:“不是奴家說。這冥冥之中。自有命數……若是命不好。就是好好滴走路都能摔一跤……沒法子的事。就像是老話說的,人爭不過命去。”
她又覺得這些話不好聽,忙笑著道:“不過姑娘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命中肯定是大富大貴的。”
沈柔凝兩隻手背,各試用了兩款水粉。這會兒她伸出手比著瞧了一會兒,示意自己要了其中的兩樣,讓葛娘子包起來,笑著道:“但我聽葛娘子這麼一說,什麼大富大貴都不重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才重要呢。”
“姑娘說的是。”葛娘子麻利地將兩盒水粉用漂亮的紙盒子裝好了,遞給了沈柔凝,道:“姑娘頭一回來,這兩盒最上等的水粉,原來要賣十兩銀子一盒的,奴家給姑娘打了折扣,姑娘給十五兩好了。”
“算上她們選的。”沈柔凝笑著道:“說好了要賞的。”
紅纓和碧冬都各自拿了一盒水粉。碧冬更是多拿了一盒胭脂,討好地看著沈柔凝,道:“姑娘,您瞧瞧這個色多好,是不是?”
沈柔凝白了她一眼,對葛娘子道:“一起算上吧。”
“兩位小姐姐很有眼光……”葛娘子笑容燦爛:“一起算姑娘二十兩銀子好了。姑娘下次一定再來光顧……”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位姑娘家雖然打扮不顯眼,但看舉止氣派,就知道是大方的。做成這一筆生意,抵得上她好幾日了。
碧冬取了荷包付了銀子,主僕三人就在葛娘子熱情的恭送中上了馬車,回了陳府。一路上,碧冬興致勃勃,恨不能立即就將胭脂給用了。
紅纓是在店裡淨了面,整個用了的。
沈柔凝多看了她幾眼,果然白淨了許多,有了些秀氣的樣子。
碧冬便道:“紅纓姐姐別嫌我說話不好聽……現在不是扮男裝的時候了,紅纓姐姐跟著姑娘出門,也得收拾打扮一下,別讓姑娘面上難看……而且,你這樣,反而醒目的很。你看誰家小姐身邊的丫鬟是個相貌醜陋的。”
紅纓摸了自己的臉,沒有做聲。
沈柔凝阻止了碧冬嘮叨:“好了!怎麼我就聽見有人在自誇成了天仙兒,生怕人不知道她好看似的。你等著,回頭我就給你嫁出去!”
碧冬聞言鬱悶了。
她愛美,卻不想嫁人。走的地兒多了,眼光也變高了,哪裡瞧得上一般人。但她知道自己是丫鬟,能選擇的不多,所以乾脆不想了。
“姑娘就知道嚇唬婢子。”碧冬低聲嘀咕道。
……
明嘉郡主依舊喜歡長劍,如同沈柔凝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她見到沈柔凝,問過了陳大奶奶的病情,唏噓一番,道:“她大意了。”她是在宮廷里長大的女子,深知那些女子的秉性:“有暗害在前,那黃三的富貴路又斷了,絕不會善罷甘休,只會更加恨自己的姐姐。陳大奶奶就不該讓她上門的。”
沈柔凝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倒是明嘉郡主語重心長,又道:“阿凝,你別想著什麼姐妹之類的話。黃三那樣的人,自私狠辣,只管自己是不是有利,從來不會顧什麼姐妹情,報復起來更是不會手軟。你看著,她只要還活著有一條命,若是哪一天又能出來走動了,肯定還會作怪。”
“她現在沒有別的指望了,再作怪起來,怕更會無所忌憚。”
“陳大哥他……”明嘉郡主搖搖頭:“他還是不太明白女子。”
陳厚蘊是男人,又是科舉出身的文人。
文官權臣之間的爭鬥,通常都會留有餘地,多得是將人罷官歸家了了事,輕易不會窮追猛打非要人性命不可。而那些輸了的,就算是不甘心謀求東山再起,後來的報復也一樣是在官場職位上,而不是進行人身上的攻擊。
☆、305 大雪
沈柔凝深以為然,卻還是道:“涉及性命,一般人怎麼下得去手?”
明嘉郡主道:“有些人,放過她,只會害了自己。”
陳大奶奶就是教訓。
明嘉郡主不想讓沈柔凝覺得自己心太狠太硬,便換了話題,問沈柔凝道:“阿凝,你現在還在畫畫麼?有什麼作品沒有?太后生辰,我想給她找些禮物,卻沒有什麼特別的。”
“再怎麼的,我的畫也進不了太后娘娘的眼。”沈柔凝忙道:“你這是寒磣我呢。”就算明嘉郡主親自畫一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