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一生。”
應王爺聞言沉默了一陣,隨即輕輕一嘆,道:“本王與你母親,當年算是舊識……你若是在京裡有什麼為難之事,可讓明嘉轉告本王,本王應該能幫你一些。”
“多些王爺好意。”沈柔凝低聲道:“只是,小女三日之後,便要離京了。若他日歸來,再向王爺請安。”
“你要走了?”應王爺再次一怔。
沈柔凝微微點頭,道:“小女離家已久,很是思念父母親人。”
“走了也好。”應王爺怔了片刻,站起身,對沈柔凝道:“今日外面人多眼雜,你還是別再出去了。本王走了,若是……”他想要對沈柔凝說,讓她見到陳君怡只是,待他問安,但又一想,就放棄了,道:“算了,我走了。”
說罷,他便離開亭子,走下山道臺階。
在下去之後,有一個隨從侍衛模樣之人恭敬地迎了出來,護住了應王,緩緩地走遠了。
沈柔凝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對更加沉默的紅纓道:“紅纓,我們也回去吧。”應王都能看出她的不妥來,她肯定不能再冒險往前面去了。
“是,姑娘。”紅纓沒有問一個字。
她從來都不會多問。不像碧冬,心思活的很,總是想將什麼都弄個明白。
沈柔凝回到了伴月軒,換了衣裳,再沒有露面。
紅纓卻是去了前面打探訊息,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默默地找了個機會,對沈柔凝道:“王爺已經走了。”
沈柔凝沉默地點點頭。
雖然她能夠感受的出來,應王爺待她是善意……但她本能地還是覺得,要離這些皇室的男子越遠越好。尤其是這位王爺還參與到了當年之事中,甚至對她的母親有一種異樣的關心之意。
這讓她覺得不舒服。
好在,她很快就離開這京城了。沈柔凝靠在了大枕上,安靜地聽著前頭隱隱傳來的喧鬧之聲。其中,陳厚蘊似乎知道了應王爺有特意見過她,派人來問了問她是不是還好,得知她沒事之後,也就沒來打擾她了。
蘊表哥真是再好沒有的兄長了。
沈柔凝微微一笑。
“姑娘,府上的花轎出了門!表少爺要去接新娘子了!”
“姑娘,聽說表少爺已經到了黃府,一口氣做了十首催妝詩,每一首都特別特別好,人人都誇讚表少爺才華橫溢呢!”
“姑娘,聽說表少爺已經接到了新娘子,正在繞路遊街呢!”
“姑娘姑娘,新娘子已經到了門口,開始跨火盆了!太后娘娘賞賜的鳳冠霞帔真是漂亮極了!您不去看,真是太可惜了!”
“姑娘姑娘,已經開始拜天地了!”
“姑娘姑娘,表少爺挑開了紅蓋頭,兩個人已經喝了交杯酒!新娘子今天可美了!”
☆、273 表嫂
碧冬嘰嘰喳喳的興奮之音和那喧鬧的爆竹聲猶在耳邊,時間卻已經過了兩日……沈柔凝啟程離開的日子,就在明日了。
沈柔凝忽然有些捨不得。
陳老爺子待她那般的慈愛縱容。陳大太太又是那樣的真心關切。尤其是陳厚蘊,更是疼愛非凡,她想做什麼,他都支援,全部管世俗如何,應不應該。
陳府,更像是她的家。
在這裡,她遠遠比在沈家得到的真心實意的關愛更多,且這種關愛,完全是為她著想,不曾參雜著任何一絲其他的情緒。而在沈四老爺和沈四太太那裡,因為種種緣故,她總是與他們有些距離的。
“表嫂,你怎麼來了。”沈柔凝站起來,迎向了黃幼香。
黃幼香紅衣粉裙,周身洋溢著新婦特有的嬌豔的美。這嬌豔之中,又有些故作大方的羞怯,反倒是格外的引人注目。沈柔凝曾經去到過她新房看她梳妝,她的頭髮才長過耳,不接假髻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美,甚至更比她現在戴著假髻的時候更加動人心魄一些。
黃幼香是新婦。
除了次日敬茶,她完全可以安靜地守在自己的新房,享受著幾日的新婚時光,哪裡也不需要理會的,直到回門歸來,她才需要侍奉公婆,友愛兄弟,行為人婦的職責。
“表嫂若是想找我,讓人來叫一聲好了。”沈柔凝十分親熱地道:“哪裡需要表嫂親自走這一趟。”黃幼香,如今被稱作黃氏的。與陳厚蘊新婚相處十分融洽,感情很好,這讓沈柔凝很是替陳厚蘊高興。
她能夠看的出來,黃幼香對待陳厚蘊的心思完全變了。若說在雷音寺的時候,她和陳厚蘊都有些客客氣氣彼此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