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小姐客氣了。”鄭元斌笑容更盛,道:“請坐。這是嶺南才送進京裡來的貢茶……這茶想來廖大小姐並不稀奇,但這水卻是從梅花蕊上收集的初雪融水,我這個粗人也算是將其拿來附庸風雅……廖大小姐嘗一嘗。”
廖蔓茹矜持地端起茶盞,貼近紅唇,少抿了一口。
貢茶?梅蕊雪水?
廖蔓茹心中輕嘲,面上卻依舊端柔大方,道:“沒想到鄭將軍也如此風雅。也是鄭將軍乃勳貴之後,當然不是一般將軍能比的上,倒是蔓茹想當然了。”
應該是新採摘的梅花蕊吧,倒是挺香的。
廖蔓茹漫不經心地想著,閒談幾句之後,在鄭元斌邀請她再品茶的時候,她又端起茶盞來,飲了一口。茶盅很小,三口也就飲盡了。有丫鬟上來,重新斟了一盞。
……
廖蔓茹上來之後,鄧長年在後面屋裡逗留了一陣。
坐在這裡,僅僅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他能夠清晰地聽見外面鄭元斌和廖蔓茹二人的對話。
那些話毫無意思,他並不想聽,目光朝著穿著外面看過去,彷彿想要透過窗戶紙看到之前的那艘畫舫,和那畫舫上的人兒。
鄭氏想要以嫡女許配於他。但他藉口此時功不成名不就,暫時推脫了。鄭氏也沒有強迫,大約是覺得他現在的確是不夠身份。至於將來……
鄧長年微微搖頭,將鄭氏從自己腦海中驅除出去。
此時此刻,他不想想這些,只想在心中不斷描繪沈柔凝的模樣,她的眉眼她的笑容她披風下襬的一隻紅蝶……怕自己將來會忘記。他不想忘記她。
鄧長年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當年在沈家村那麼多的時間裡,怎麼就沒有學一學丹青呢?若是他稍微會一些。就能親自將她的音容笑貌畫下來,再不怕忘記了……
“鄭將軍……蔓茹覺得有些熱了,是否能開窗?”
“蔓茹妹妹叫我鄭大哥便是。”
“是,鄭大哥。”
“只是外面風寒,開船之後,冷熱交加怕是不妥?蔓茹妹妹不如將外衣解去,再飲一杯溫茶……”
鄧長年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神的時候,卻聽見不知何時窗戶那邊的交談已經有了旖旎的情調。他站起來,微微將窗戶撩開一個縫隙向內一看,只見那廖蔓茹已經滿面酡紅眼神迷離。竟然已經像是十分動情的樣子……
鄧長年往那茶盅內看了一眼。眉頭動了動。想來,是那茶水裡,甚至那燃燒的炭火內的香氣都有不妥吧……這廖蔓茹本來是來找鄭元斌談罷親的,中途兩人甚至還談到了這個話題……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是如此模樣了。而且。廖蔓茹的那個丫鬟。已經不再屋內了。要說沒有蹊蹺。才是怪事。
不過,鄧長年怎會管這個?
而再停留下去,只怕會聽見些更尷尬的場景……鄧長年轉過身。走到另外一個方向,推開窗戶縱身躍出,落在船尾。他搖搖對鄭棍點頭示意,從船尾解下一條小舟,跳下小舟,盪開薄冰,離去了。
他看見了明月樓的畫舫。
他也知道,沈柔凝肯定還在畫舫上……但鄧長年卻沒有將小舟蕩過去,他也沒有就此離開明珠湖。
冬日的陽光不敵北風吹來的寒風。鄧長年坐在小舟中,察覺到了微微的涼意。這讓他覺得頭腦清醒的很。他就這麼坐著,遠遠地看著那畫舫,直到畫舫靠岸,他才從另外一個方向離去了。
……
廖蔓茹清醒過來的時候,心中一驚,猛然坐了起來。
薄薄的錦被從肩膀胸前滑落,露出裡面淡粉色的細棉中衣。她為何躺在了這床上,僅僅穿了薄薄一層中衣!廖蔓茹眼中一陣恐慌,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鄭元斌,我要你死!
廖蔓茹咬著牙,心中大罵,眼中卻是一陣恐懼絕望,嬌軀顫抖著,閉上眼睛,將一雙素手往自己那私密之處探過去……
沒有疼痛。
她聽人說,女子若是頭一次失去清白之身,會特別的疼痛。
難道她並沒?鄭元斌怎麼會放過她?廖蔓茹雖然不解,但眼中卻迸發出狂喜之色,一滴眼淚從腮邊落了下來。
“蔓茹妹妹醒了?”
廖蔓茹猛然轉頭,立即就看見了坐在一邊的鄭元斌。他含笑起身,朝著她緩緩逼近而來。廖蔓茹立即將錦被拉高了,裹住自己的嬌軀,美目中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卻不敢高呼,低聲道:“你想做什麼!我姑母不會放過你的!”
“我想做什麼?”鄭元斌走近來,坐在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