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朦朧的琴音忽然轉調,變得如同鬼魅一般,整個嘉韻閣一時寒氣森森,一時又暖意盎然,季碧菡無奈地雙手離琴,只剩下男子一人翩然獨奏。
一股淡淡的無力感淌便季碧菡全身。
“我輸了。”季碧菡倒也乾脆,在眾人的驚訝中站起身來,衝著黑衣男子欠身致意。
“早讓你認輸,何必自取其辱?”男子對季碧菡說完,手快地從樂師的手裡搶走了銀子,來去如風,轉眼就出了嘉韻閣的門。
季碧菡的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她提裙快步跑下琴臺,追了出去。
“妖琴師?”季碧菡趕上了那個黑衣男子。
男子回頭看了眼季碧菡,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別跟著我。”
“真的是你麼!”
“為什麼問這個?”
“你當眾羞辱我,若你是妖琴師,我興許可以原諒你,若你不是,我跟你沒完!”
“我不是什麼妖琴師,方才亂彈的,贏了僥倖而已,是你自己琴技太差。”男子搖頭。
這是季碧菡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自己琴技差,她更是不快:“你這個大竹鼠!無非是用詭道而勝,沒什麼了不起的!”
“你糾纏我這麼久,不就是煮熟的鴨子飛了心有不甘麼?”男子回頭,數了數手中的銀兩,而後掏出了幾兩銀子,塞季碧菡的手中:“罷了,還你一個安慰獎。”
“誰要你這個大竹鼠的安慰獎!”季碧菡將銀子扔了回去。
“不要拉倒,別跟著我了,我還要去繼續與人比試,以報一箭之仇!”男子將銀子重新收回袖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碧菡憤憤地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黑衣男子在嘉韻閣當眾擊敗了她,還出言不遜,對她來說已經是莫大的羞辱,她緊跟著男子,一路尋思著也要報她的“一箭之仇”。
黑衣男子走了半條街,季碧菡本以為他的目的地是大賭坊,卻未料到他來到了一片空地之上。空地圍滿了人,人聲鼎沸,顯然這也在進行著什麼慶典活動,季碧菡跟著黑衣男子擠進了人群。
“遊戲規則,雙人一組,經過投壺比試、兩人三足、盲馬三項,先到達終點的將會獲得神秘奇珍,最後到達的接受懲罰!”慶典活動的主辦人高聲宣讀規則,“願意參賽的,站到我的身邊!”
黑衣男子擠出了人群。
“喲,這位公子,您還來呢,前面的懲罰…”主辦人吃驚道。
黑衣男子將手中的銀子拋了出去。
“好,好,但公子,您這次還沒有選好搭檔呢!”
“搭檔還沒來。”黑衣男子說。
季碧菡見狀,心中起了歪念頭,她也擠出了人群,舉手跑到了黑衣男子身邊:“我就是他的搭檔!”
黑衣男子側首瞥到了季碧菡,嚇得不輕:“喂,你搞什麼!”
“報仇。”
“她不是我搭檔,我不認識她!”黑衣男子衝主辦人申訴。
“今夜的慶典,不就是為了讓參與的所有人結識更多的知交麼?不打緊!”主辦人不顧黑衣男子的抗議,將他和季碧菡推到了遊戲的起點。
起點之前,黑衣男子瞥了眼季碧菡,冷冷地說:“你是要把我坑死麼?”
“我不介意的,你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我臉面全無,又出言侮辱於我,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算。”
男子無奈嘆息:“又來一個神搭檔,這局又要輸了。”
“玩這個都能輸一百兩銀子,證明不怪搭檔,原因在你。”
“隨你怎麼說。”
“贏了會有什麼獎勵?你為什麼這麼執著?”
“一對水晶鐲子,很好看。”
“你一男的,水晶鐲子,哈哈哈!”
“拿來贈與心儀之人不可以?”說這話的時候,黑衣男子那滑稽的竹鼠面具微微晃動,季碧菡刮目相看,她止住了笑,“那你那心儀之人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雖說一開始我是懷著搗亂的心來的,但是如今聽你所說,我我決定要幫你了!”
黑衣男子毫不領情:“是,若是她知道這局我本可以贏,會更開心。”
“喲呵!你可別小看人!”
“沒眼看。”
“你!”季碧菡氣得發抖,這時,主辦人高聲宣告:“比賽即將開始,請各位參賽的公子小姐,來到我們的起點。”
季碧菡和黑衣男子隔著濃濃的火/藥味,雙雙走到起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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