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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雲暘心裡動盪,眼神慢慢聚焦,怎麼可能是空的呢,可是就那麼件衣衫擺在空棺材中央,不對,定是被他們藏去葬到別處了!

想到這他看著眼前的男童就越發的不順眼了,平日所學武藝都沒有用上,扯著他的衣襟單純地發洩般對他拳腳相加,一邊打一邊喊:“你為什麼活下來,你怎麼不隨她一塊死了算了!”

這回蘇子衾沒有回手,密密麻麻的拳頭砸下來全身很痛,腦袋和心中更痛,痛的麻掉了彷彿就不知道痛了。

雲暘洩完憤了才冷靜下來,看著眼前的男童掛了一身的彩,衣衫都被扯的不成樣子了。其實說到底他雖是那女人之子,可到底還是一無辜之人,何況,他又活不長久還得承受病痛侵擾。他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不過他中毒淺,太醫又為他拔過毒,雖毒未除盡但已然無大礙了,至於眼前這人,只能怪他福薄。

許久之後蘇子衾才又有了知覺,覺得全身上下痛不堪言好像氣都喘不上來了。

“子衾,子衾!”遠處有模糊的呼喚傳過來彷彿要把他吸進去一般。

葉琉漣著了素色的單衣,側坐在他的榻邊,見他睜開眼睛,持了錦帕為擦去他額上的冷汗:“你又做噩夢了。”

十分肯定的語氣,之前她就知道不該提到他母親的。

蘇子衾看著葉琉漣,月光打在她身上發出柔柔的光亮,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她都是他的太陽一般,只要有她在就不會覺得孤單不會覺得寒冷。

“阿姮。”蘇子衾喊她,聲音縹緲如虛如幻。

“我在呢。”葉琉漣緊緊握著他的手,只覺手握之處一片冰涼。

“阿姮,阿姮。”

“我在,我在。”

蘇子衾一聲聲喊,葉琉漣一聲聲應。

蘇子衾單肘撐著榻面起身,只覺背後一陣冷汗消散的涼意。從這個角度看,葉琉漣的側面被月光打出瓷一般的光澤,臉上細細的絨毛都被光芒模糊了,雙眸幽深潭黑,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關切。

蘇子衾低頭,將額頭向前輕輕抵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淺聲道:“我已好久不做這個夢了。”

“沒事的,已經過去了。”葉琉漣雙手環住他,手掌在他背後輕輕拍著,如同他十歲那年她無數次做過的一般。

她知道那日是他母親的忌日,認識蘇子衾後兩年的這幾天授業先生都不會來,她也平白跟著得了一天的假,好生歡快。

她正尋思著做些什麼來打發時間時就聞到一陣香氣,順著香氣看到自己院裡小廚房中陳廚娘忙碌的身影,想著去瞧瞧,定是陳廚娘又在研究她的新菜式了。最近陳廚娘對研究新菜式樂此不疲,連帶整個院裡都有了口福,別個院的婢女都只能巴巴地眼饞。

葉琉漣悄聲地挪過去,想嚇她一嚇,湊進了就聽到廚房裡幫廚和陳廚娘的閒聊:“前日我親戚來長安探親,和我說她們城裡丟了好些個孩子。我想到最近長安好像不知哪來的一撥販童的人,專門把一些面相好的男童賣給咱們這的達官貴人,好多丟了孩子的外鄉人都來長安尋找。”

“那找到了嗎?”

“有一戶人家家裡挺有勢力找到了,結果可好,竟是給人做孌童去了。聽說那孩子被找到的時候全身都是被虐待的痕跡,簡直不忍直視。”

陳廚娘停了停手中的動作:“你這一說我好像有印象,他們是不是把買孩子的那戶人給告到衙門去了?”

幫廚點頭:“對,就是他們,事情鬧的還挺大。可誰不知道長安近年達官貴人裡這風氣盛行啊,而且普通人還惹不起,最後還不是賠了一點錢就不了了之了。”

“那丟孩子的人就這麼算了?”

幫廚回道:“那還能怎樣,沒錢沒權的,也只能認栽了。不過那些丟孩子的普通百姓可是真夠可憐的,孩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家活受罪呢。我說你也小心點,聽說你那孫兒生的可是討喜的緊,最近別讓他出去玩了,尤其是南山下的那條小路,那塊不是官道,賣孩子的好像就是打那進城的。”

“哎哎,你先忙活著,我得趕緊回家告訴我媳婦一聲。”陳廚娘一聽站不住了,趕緊擦了手往外走。

葉琉漣還趴在屋邊兒呢,陳廚娘急匆匆地就走了也沒看見她。

“哎?子衾的母親不就是葬在南山的麼。”葉琉漣那時候還沒想多,蘇丞相帶他出去的安全應該是無虞的。

陳廚娘走了,幫廚是新來的她又不熟,遂惺惺地回房去了。

由於自己和子衾院子位置的特殊,她站在門口遠遠地就能看到蘇子衾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