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子衾默然不語,葉琉漣也便不吭聲,就那麼呆呆地跪坐在旁邊瞧著他。最後蘇子衾嘆了嘆氣開口將與雲暘的淵源說了出來。
聽完後葉琉漣才知道自己誤會多麼大,真是趕巧了。
“我竟沒想到,你居然會那般誤會。”
葉琉漣消化著他說的那些話:“可是你那時什麼都沒有同我說。”
微微探身將她摟入懷中抱了抱,蘇子衾方才柔柔道:“那時我若說了,你肯定會去找雲暘拼命的吧。”
難得的柔情,葉琉漣卻因不正跪坐著被他抱入懷中的姿勢,十分不合適宜的歪身大喊一句:“鬆鬆鬆鬆快鬆開,我的玻了蓋兒喲,要崴了!”
蘇子衾:“……”
此刻懷王府中。
送了雲昭出門後,雲暘在他臨走時又附言道:“蘇子衾將證據銷燬的實在是乾淨,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還望大哥好生與母后說說。”
看著三弟的眼神雲昭點頭:“我知道了。”
他知道三弟這十幾日謊稱抱病在府,實際上是去尋那最後一點希望了,可是江湖勢力到底不同皇家勢力一般,往往他們才發現的線頭,蘇子衾早就解決的乾淨了。若不是真的別無他法了,三弟這般驕傲的人怎會願意如此懇切地請求自己,看來明日需同母後好好地商議一番了。
只不過快到春節了,也不知祖母會不會被接回到宮裡過節,雖說她的勢力如今被削弱大半但畢竟身份依舊擺在那,若是真要翻起舊事,為防生變,還需杜絕一切的不確定因素早早解決為好。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錦園裡的兩位就忙碌了起來。
雖說二人的婚禮倉促又省略,但後續的禮節確是不能少的,開始還可以說子衾剛恢復身體遲兩天,但補請的酒席卻是不能再拖了。
這天葉琉漣正在同母親核對名單,順便喊了藺孤容來一併瞧看,畢竟年後她也就要過門了,有些宴請的人選還需讓她帶回去給京兆尹瞧瞧,以防兩方客人有衝突和不合適的地方。
好不容易記完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葉琉漣與藺孤容十分腦疼地相偕坐於水亭上看飄雪。
“慕姑娘還沒訊息麼?”
葉琉漣已經知道了慕暖的事,坐在邊緣腳下一搭一搭地踩著結冰的水面:“子衾一直讓人尋找,還是沒訊息。”
其實說是這樣說的,她有聽到子衾和李國源的談話,慕暖是被木鄲的那位太子給拐走了。雖說那位太子曾親自來請親卻最後告吹,但她在雲昭大婚當日見過那人,二人交流了一番,然後就放心了。
也不知慕暖在得知她曾一直罵罵的那個無能皇子便是木鄲太子時,會是何表情?
藺孤容不知葉琉漣所想惋惜地搖搖頭:“慕姑娘巾幗不讓鬚眉,想來這份勇氣也鮮有第二人了,希望上天保佑她能平安無事。”
“一定會的。”
紛天飄雪漫漫降下,連著下了幾日,雖不大但也是積了厚厚一層。
因為臨近年關,皇帝小宴犒請群臣,便選了終於開晴的這一天。
開宴前,皇后在殿內踱步,顯得十分不安。
“母后。”雲昭上前撫慰,“您只需將詳情說出即可,就算不是為了三弟,也得為您自己考慮考慮,否則您如此長年積鬱恐引大疾。”
雲昭答應雲暘之事其實也有一方面是為母后考慮,他曾私下詢問過常為母后診脈的太醫,得知母后久鬱成疾且有日深之勢,雖多用藥石卻並無起色,想來也是由於隱瞞了那事的心病所致。
“可是……”皇后依舊猶豫,“今日文武百官俱在場中,說出去的話就再也無法收回來了,你現下勢頭正盛,百官對你也是讚不絕口,母后,母后唯恐此舉會拖累了你呀。”
雲昭搖頭笑的慰然:“母后何出此言,孩兒最大的心願便是您身體康健,若是您臥病榻前,孩兒在外又怎能安心,莫說拖累不拖累的話,孩兒與懷王已作安排,還請母后寬心。”
“咚咚咚……”
這時百官進殿的鐘敲已響起,聲聲聵耳震心。
雲昭朝皇后深深作揖:“孩兒先行一步。”
皇后微微頷首示意,然後深深撥出一口氣,聽著外頭熱鬧的聲音閉目凝神以候續事。
殿中百官皆已入座,只是細看之下難免可以發現個個微顯凝重的神情,雲昭坐在位置上面露惱色,未想到三弟居然招呼都不打就暗自在百官中散佈了父皇篡位登基的言論,果然還是大意了!
然而事言已定再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