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金鳳銀鳳學看賬本。等秋天天氣涼快了咱們就出發,去北方看看大雪和草原。”
他就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也不管孤男寡女一起出門遠遊合不合適,反正他沒那個心思,也知道她沒那個心思。
苗小柔敷敷衍衍跟他擊了掌,的確想出門看看的,但又知道自己沒空閒,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沒能說的話全在酒裡。
白睢在她耳朵邊上不停說著出門要去哪些地方,要帶什麼,路線如何安排,她仰著腦袋看星空只覺得這樣的日子靜謐而美好,不能遠遊便不能遠遊吧,親人朋友都在身邊,要是一輩子這樣不變就太好了。
她娘身子不大好,大夫說怕是今年都難以撐過去。
娘想看著她嫁人生子,她其實……
“你說,林恆到底怎樣?”白天她刻意不去提的話題,現在卻被她主動問出了口。語氣輕輕的,似是還在迴避。
“啊?”白睢正滔滔不絕計劃出遊,突然被她這麼一問,著實愣了一下,下一刻便很快樂呵了,兩隻眼睛閃著跟巷口王媒婆一樣的光澤:“當然是這個!”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想想不足以表達對林恆的肯定,又豎起另一隻手的大拇指。
她想了很多,覺著自己白天太偏激了,這會兒靜下來細細回想,覺得爹孃也只是在關心她罷了,希望她以後的人生走上一條輕鬆的路。
“那你仔細說說。”
“問對人了,小爺我今兒白天還去專門兒幫你打聽過。”
“倒是說啊。”
“跪下叫聲爺爺先。”
“看到那堆西瓜皮了嗎,下次我放釘板。”
——
大夏,皇宮。
兩名官員憂心忡忡地走下議事殿的臺階,他們埋著頭,小聲嘀咕著——
“又要加收賦稅,天下百姓……唉……”
“小聲些,不要腦袋了麼。”
“廣平王看樣子要按捺不住了,泉州附近的駐軍得抓緊操練,可這軍糧又……再這樣下去,起義之火一燃,必將四方響應,大夏危矣。”
“噓……”
“從白氏手中竊國本已不仁不義,如今卻又連年行暴政。李大人,我今天不懼與你言論這些,若長此以往,大夏王朝極可能傳不到太子手中便要……你身為言官,當多多勸說陛下啊。”
“哎呀,陛下哪裡肯聽啊。滿門心思都想著把前朝那條漏網小魚翻出來,你我……唉,說什麼都不頂用的。”
十七年前,這天下還是白氏的天下。
白氏最後幾位君王雖不是開疆拓土的帝王,倒也算得上守成之君,治下百姓安居樂業。可皇室卻彷彿被下了詛咒,接連三任皇帝沒活過二十歲。並非白氏不得民心,而是皇家子孫凋敝,不得不眼睜睜看著重臣坐大,一步步蠶食君|權。
嚴氏最終取代哀帝,以不仁手段排除異己坐穩了江山。曾經的皇族白氏沒能逃過屠戮,唯有哀帝的太子帶著懷孕的太子妃躲過這一劫,在徐州一代生下一子。
再後來,新朝的兵馬還是將前太子與前太子妃截獲。
但剛出生的世子卻被太子家臣趁亂抱走,至今沒有追查到蹤跡。
兩位官員連連搖頭,走至人多處便趕緊閉了嘴,唯恐叫人聽了去被砍腦袋。此時,正當憂國憂民的他們唉聲嘆氣,議事殿裡的皇帝卻驟然拔劍而出,一劍將桌案劈成兩瓣,仰頭震天狂笑,笑得底下的臣子抖了下身子。
“哈哈哈哈……給朕抓來。半個月,朕要看到人。”
“臣領命!”
十六年了,白氏最後一條小魚終於進了他的網。
奉天帝用劍挑起被他劈成兩半的奏表,森然笑著,眼中因亢奮竟然布上了血絲:“白……睢?倒是沒想到,還敢姓白。”
天下姓白的千千萬,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些年,還當真沒有著重追查過姓白的。相反的,倒是以為他必然改姓蟄居,多到山村去。
這個叫白睢的,從畫像看,和當年的太子妃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不是母子相像,大海里的針如何撈得出來。
很好,半個月後,他要看到白睢的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 白睢:“我叫白三歲,給自己老婆拉郎配的白三歲,我喂自己袋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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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二,不過沒多少感情糾葛,闊以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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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問你們,節奏快不快,刺不刺激?發一波紅包~~~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