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2部分

線點燃。

幸而他並未深入,又有親衛奮不顧身撲上來救駕,恰好他的馬不離主人身側,也充當了一層保護,他這才保下性命,除了耳鳴頭暈一點傷也沒有。

經此一事,就算他想再親自拼殺,手刃奉天帝,屬下也攔著決計不肯。更有鄭旭諫言,堅決不讓他再往前一步。

也罷。

那奉天老賊是個嗜殺成性,發狂成魔之人,既然註定保不住他的龍椅,那便多拉幾個人下地獄。或許,他還想和白睢同歸於盡,在宮中設下陷阱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是白睢往常的行事風格,偏偏這次,被這黑|火|藥一攪,他忽而決定不給奉天老賊面子。他要整理儀容,在此地設下大帳,身披龍袍,還白氏該有的天家威儀,那奉天帝一介叛臣,只配被五花大綁綁到天子面前,匍匐認罪,叩首求饒。

擦擦自己滿是血汙灰塵的臉,白睢目光凜冽,冷靜道:“那就把那竊國賊子給朕活捉到這兒來。”

——

苗小柔忽然心悸,腦海中白睢的面容一閃而過,她伏案難受了好一陣,德清見大為不妙,慌慌張張去請大夫,可那大夫還沒來她卻已覺得舒服多了,反而多了一股暢快感。

想來,白睢應當無礙吧。

因與白睢打小在一起,時常隔了老遠便能感覺到對方境況如何。誇大點說,便是心情好還是壞都能稍有察覺。如今結成夫妻,彼此之前更加心意相通。

以前還不覺得這有什麼,現在回想,分明是天賜良緣,他倆紅線綁成死結乃天生的一對。因覺得白睢肯定現下已經無性命之虞,她緩和一陣,便將落於地上的藥丸撿了起來……

卻道此時,陳豹率軍攻入皇城沒過多久,奉天帝就被五花大綁押到白睢面前。

本以為狡兔三窩,必定難以尋到奉天帝,可誰知這老賊並未著意躲藏,被找到時竟正端坐在大殿龍椅之上,身著五爪盤龍袍,頭戴十二冕旒冠,威風得很。正如鄭旭所料,那龍椅下果然佈置了黑|火|藥,幸而進去的是陳豹,若是白睢他便果斷引爆了。

老賊被捉來之時,大帳剛剛搭起來,白睢也才剛洗乾淨臉頰,換上龍袍,抬了一把黃花梨的盤龍圈椅,坐下擦拭他的寶劍,靜待血海仇人被押送至此。

曾經風光無限,手握生殺予奪之權的奉天帝被打折腿骨,跪在他曾經叫囂著隨隨便便就能捏死的白氏遺孤面前。一見了他,便是一口咒罵。

“孬種!”

白睢抬起一隻眼皮,第一次看清了這個滅族仇人的臉。此人蓬頭垢面,被扒去龍袍,摘掉冕旒冠,面有淤青,想來早在被抓之時就被悶揍一頓。一個嗜殺狠戾之人,倒也不是青面獠牙,只是普通長相,普通得看不出他竟能狠毒至斯,只差食人肉喝人血。

“孬種?”他丟開擦劍的帕子,頓了一頓,露出冷笑來,“朕偏不親自抓你。”慢慢提劍走過來,以劍身拍打著嚴氏老賊的臉,那心頭暢快無比。

二十一年的深仇大恨,今日就來算一算。

奉天帝睜著那雙帶著淤青的昏黃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他,見面前這張臉倒是真與當年的太子妃有幾分掛相,尤其是那眉目,十分肖像。這不過是個弱冠小子,卻好能耐啊,一而再再而三逼他退步至此。

可笑,他殺盡白氏族人,毀其宗祠,卻不想漏掉了這一隻小魚,儘管後來再次叫他尋到,卻又一次讓之溜掉。而今小魚飛昇成龍,誰為刀俎,誰為魚肉,已經全然顛倒。

“哈哈哈哈——輸給一黃毛小兒,朕——”

不待此話畢,白睢一劍切在他的臉頰上,深深一道口子,紅肉翻出來可見白骨。當年悵惶出逃的少年,而今龍威天成的男人,眸中沉沉宛如深海,要跟他算筆賬:“‘朕’,你也配?”

抬腳踹去,將奉天帝踹翻倒地,血染了大賬的地毯。

可這癲狂之人竟不呼痛慘叫,反而猖狂大笑:“朕為帝二十載,乃真龍天子,天下至尊。只可惜,錯漏你一人,落得個滿盤皆輸。朕是天子,是天下之主,哈哈哈……”

白睢懲忿窒欲,握緊手中之劍。他自出生起,未曾見過父母親人,全拜此人所賜,見其笑得癲狂,怎不心生彌天大恨。可終又忍了下來,心知與這瘋瘋癲癲的賊子無道理可講,哪怕將之凌遲處死也不能平息他心頭之恨。

於是,語氣平平,只吩咐道:“我白氏祠堂不日重建,屆時將這竊國老賊封入銅像,跪在我祠堂前千萬年。”

白氏國祚綿延百年,這賊子便跪百年,綿延千年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