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大不了混個土地主做做,目光短淺實在不堪重用。
雙鳳如今是縣主了,可還賴在長春宮不走,苗小柔也不攆她們,樂得日日都與妹妹們處在一處。
新封縣主的次日,就是挑選仙童的宮宴了。這次宮宴果如苗小柔所料,還真來了五百多個七歲以下的孩童,加上一起前來的大人,統共一千出頭。好在早已準備充分,否則還真接待不下。
毛崇之去外頭看了一圈,回來向端坐在大慶殿中的帝后二人稟報道:“奴才去瞧過了,大多數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白白胖胖哪個不似仙童啊。貧苦人家的也趕著來了一些,卻不過都瘦不拉幾,衣著樸素,眼瞧著真是可憐,哪有半分仙童模樣。”
苗小柔聽罷,看向白睢:“待宮宴結束,定要給這些孩子一些賞賜才好。天災罷了又是打仗,那些個小門小戶只得都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苦了孩子啊。”
白睢微笑:“皇后仁德,都聽皇后的。”
苗小柔:“只是這賞賜不必從公庫裡出了,從嬪妾那裡走賬吧,長春宮的吃穿用度省一省還是過得去的。”
白睢稍有猶豫。
聽罷了這話,坐在下首的賢妃便理解接過話頭,笑道:“娘娘切莫苦了自個兒,嬪妾瞧著若按前朝舊制來過日子,流芳宮的用度也多出來許多呢,嬪妾這裡也可削減一些。您前幾日不是還說過舊制太浪費了麼,不如趁此機會給它改了。”
上頭幾號人物都這麼說,舒嬪自然無話可說,只得附議。她心裡忍不住暗暗罵了皇后一句虛偽,真是會做戲給人看,便又恨上幾分。
今日選仙童,她還能不知道原因麼。定是皇后聽到了外頭傳揚她不能生的訊息,急著出了應對之策,想借著仙童來向世人展現自己的慈愛,叫人不好惡語相向,又正好順應了定都安陽以後需借吉兆籠絡民心的需求,可謂一石二鳥,正合陛下心意。
不消多久,各家孩童便由大人領著開始一一進殿來給皇后請安。因皇后已將仙童模樣牢牢記在心中,只消過目便能選出,倒也並不麻煩。
過去七八十個孩子,無一個是仙童,落選男童賜了狼豪一隻,女童則賜簪花一朵,平民之家的孩子上前,則多賜一顆銀豆子。
落選之子一一下去吃酒,不想參宴吃酒的這就可以出宮了。
那王家二十多個孩子,皇后也皆過目了,竟無一個能留下。王婧如瞧在眼裡,恨在心裡——誰家的孩子是仙童,還不是全憑皇后說了算,皇后又這般厭惡自己,怎會去選王家的孩子。一開始她就知道是場徒勞,偏族裡還削尖了腦袋往前擠。
直到周家的孩子上前,皇后那雙已經看人看疲累的眼睛才重新煥發光澤,對著陛下點了頭。接著毛總管便代陛下宣佈,這周家的男童便是菩薩賜予的仙童,命其速速去到跟前。
苗小柔將這孩子攬在跟前,見這四五六歲的孩子長得白淨可愛,眉心還應景地點了一顆紅痣,活脫脫就是個仙家童子,還真有幾分喜歡。
她本就是極想要個孩子的,今日見了這麼多小娃娃心頭喜愛得很,只盼著自己也早日生一個。自己和白睢的孩子,定然更可愛更激靈,像爹爹多一點最好。
“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兒啊?”
那孩子奶聲奶氣地答:“回皇后娘娘的話,我叫周子豐。”
“知道自己多大了嗎?”
“孃親說,子豐虛歲五歲啦。”這孩子並不怯生,一雙清澈無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皇后,頗有些投緣的模樣。
那周家既然要爭這個,自然早教過孩子如何應答,不知內情的外人瞧見卻只當皇后與這孩子真是有緣分。
皇帝摸摸孩子的小腦瓜頂,一掃往日嚴肅,微微笑著頗為溫和:“嗯,這便是朕的乾兒子了?菩薩恩賜的果然可人討喜。”
乾兒子!?眾人驚歎。果不出所料啊,能脫穎而出被選為仙童的,陛下必定有所恩賜,那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闔家跟著走鴻運。
卻看那周家的主母,已是喜笑顏開,忙跪地謝恩。
王婧如見這仙童竟出自周家,不免蹙了蹙眉——周家與她王家近日交好,那周家一副願追隨王家的架勢,如今一朝得了勢,不知是喜是憂,若是野心大的,哪裡會滿足於背靠她王家。
正犯愁往後該如何收服周家,卻又聽毛崇之喚了一個女童上前,接著殿內便傳來隱隱約約的嘆息聲,嘆女童也定了,自家沒戲。
女娃娃也定了下來,那之後的一百多個孩子便不必再上前面聖,直接賜了狼豪與簪花,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