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抱著你去清寧宮呢。”
“他就嚇唬我,不過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大玉兒耷拉著腦袋,很不情願地說,“姑姑說我自作自受,原本可以不留下那個扎魯特氏,現在為了顧全大汗的顏面,不得不留下她。”
“是嗎?”海蘭珠輕嘆,“想來也是,不然外頭的人就該說大汗懼內,那可不是像齊齊格和十四貝勒似的,能當玩笑說的話,大汗可是一國之君啊。”
大玉兒不服氣:“姐姐也幫他們。”
海蘭珠笑道:“給你說道理呢,好,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她繼續給阿哲喂糊糊吃,逗著小外甥女說,“別學你額孃的脾氣,阿哲要乖乖的。”
大玉兒軟綿綿地問:“姐姐,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海蘭珠笑道:“錯不是錯,換做我也受不了,只能說不合適,倘若是齊齊格對著十四貝勒這麼鬧,大家嘻嘻哈哈一場就過去了。可你的丈夫是大汗啊,玉兒,這裡頭的輕重,是天差地別的。”
大玉兒說:“所以人人都敬重姑姑,姑姑就什麼都能忍。”
海蘭珠點頭:“姑姑真是很了不起。”
大玉兒伏在姐姐肩上,又委屈又後悔:“結果我坑了自己,姐姐當時怎麼不拉住我。”
海蘭珠失笑:“十頭牛都拉不住你吧,下回我一定拉住你。”
“可別再有下回了,我不喜歡他和別的女人好。”大玉兒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就是不喜歡,不論是誰,不論是真心喜愛還是逢場作戲,又是別的什麼緣故,我都見不得。”
海蘭珠繼續溫柔地給阿哲喂糊糊吃,沒再說話。
然而,她來盛京前就聽吳克善說,還有一位林丹汗的福晉尚未嫁來,將來也是要跟了皇太極的。不知妹妹是否已經知道,真到了那一天,玉兒又該傷心了。
阿哲吃飽了,便纏著親額娘去,大玉兒似乎忘記了方才的難受,逗著女兒,母女倆笑作一團。
海蘭珠將小碗交給宮女,自己要回屋子去換件衣裳,和寶清兩人才走過鳳凰樓,迎面遇見了在宮裡散步的扎魯特氏和她的表姐。
竇土門福晉倒是客氣,笑一笑就要繞開走,可扎魯特氏卻故意擋在海蘭珠身前,幽幽冷笑:“蘭格格,咱們是一樣的人,本該更親近些才是。”
海蘭珠不願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她也不會。
便淡淡一笑,主動讓開路,可扎魯特氏卻緊追不捨,處處擋著她,言語挑釁:“何必藏著掖著,蘭格格來盛京的目的,難道和我不一樣?聽說你已經是鳳凰樓的常客,蘭姐姐,鳳凰樓裡什麼樣?”
第057 大汗吃得很香
海蘭珠若與扎魯特氏嗆起來,那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大汗出面調停了姑姑和玉兒的矛盾,這再鬧出什麼,且不說大汗面上掛不住,姑姑和玉兒也要惹一身騷。
她性情雖弱,那也曾為丈夫持家十幾年,為人處世的道理她什麼都懂,只不過性情如此,不愛與人爭辯。
扎魯特氏見她不聲不響,心中越發急躁,說的話也難聽:“一樣是寡…婦,心裡想什麼,彼此最明白。留在夫家,叫那些兄弟叔伯隨意羞辱欺凌,不如跑出來,投身一個厲害的男人。我自己選了大汗,你呢,還是科爾沁給你選的吧?多好啊,比我還名正言順呢,你可是有人撐腰的。”
海蘭珠看她一眼,命苦的人很可憐,但命苦又刻薄的人,那就是活該可恨了。
“胡說什麼呢?”竇土門福晉上前來,死命拉開她的表妹,對著海蘭珠賠笑,“她一早起來就吃了酒,說胡話呢。”
“你拉我做什麼……”扎魯特氏不服表姐,兩人拉拉扯扯鬧個不休。
海蘭珠見狀,趁著空檔,帶了寶清就走。
主僕倆一口氣跑回院子裡,又撞見幾位庶福晉在屋簷下曬太陽,她們上上下下的打量海蘭珠,又互相摸摸臉蛋,像是在研究為什麼海蘭珠的面板能這樣潔白細膩。
過五關斬六將似的回到自己的屋子,海蘭珠坐在桌邊,身上累心更累。
寶清說:“請大福晉做主,咱們在宮苑裡住唄,玉福晉邊上的屋子還空著呢。”
海蘭珠忙道:“那怎麼成,那是大汗的側福晉住的地方。”
寶清笑道:“您別生氣,奴婢只是這麼一說。”
海蘭珠也笑了:“我生什麼氣,要說累的是她們,成天的瞎算計,我不理會就是了。”
寶清找來衣裳,為海蘭珠換下,收拾妥當後,聽玉兒說午膳要和姑姑一道吃,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