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姨媽立刻就出來迎接,將阿圖抱起來,一手拉著雅圖,就進門去了。
這些日子以來,海蘭珠對待大汗和玉兒的事,雖然依舊冷冰冰的,可她做事穩妥,性情安寧,對待孩子極富愛心和耐心,一言一行,從頭到腳都挑不出不是來,也難怪皇太極喜歡她。
至於玉兒那丫頭,那天把話說得那麼絕,可回過頭卻還是心疼她姐姐,和扎魯特氏起爭執,也是因為聽見她在背後說海蘭珠的壞話,這些齊齊格都告訴她了。
“這兩個人吶……”哲哲嘆息。
不多久,阿黛帶著大夫來了,哲哲細細詢問扎魯特氏小產的事,大夫表示側福晉恐怕是誤食了虎狼之藥,才損傷胎兒。
但他敢以腦袋擔保,側福晉摔倒那天,沒有任何要小產的跡象,包括之前每日請脈,也是母子平安。
“那摔倒會不會當時看不出來,之後才顯現?”哲哲問。
大夫應道:“側福晉腹中的胎兒已成型,外力輕易傷不了,那日跌倒在雪地裡,積雪厚實綿軟,立時起身亦未受寒涼。倘若當日就見紅小產,那可斷定為外力所致,但時隔兩日,這兩天內,卻不知側福晉吃過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哲哲看向阿黛,阿黛立時會意。
這一邊,孩子們去了姐姐屋裡,大玉兒哄了阿哲後,便無所事事,齊齊格留給她的書看了一半,太多的字不認識,只能撂下等她之後進宮再問,她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蘇麻喇說:“格格,你轉得奴婢頭都暈了。”
大玉兒卻問她:“扎魯特氏怎麼樣了?你去問問可好?”
蘇麻喇搖頭:“奴婢可不去,今早大福晉剛說,往後不許宮裡的人嚼舌頭,不許隨意打聽旁人的事。”
大玉兒嘆息:“規矩越來越大,姑姑她也不覺得累。”
“奴婢覺得這是好事兒。”蘇麻喇拉著大玉兒坐下,將切好的梨送到她手裡,“格格,那個女人那麼壞,您何必管她死活。”
“孩子是無辜的。”大玉兒說,“這下好了,她非得和我槓上了,往後日子不能消停。”
蘇麻喇說:“別說咱們草原上的女人有了孩子還去放羊,這裡也多的是女人挺著肚子下地幹活,摔著碰著的多了去了,也沒見人家把孩子弄掉。反正是她自己運氣不好,也是她自己摔倒的,和您不相干,大汗都來給您撐腰了,您怕什麼?”
大玉兒把一塊梨塞進她嘴裡:“你少說幾句吧,小心叫姑姑聽見又打你。”
蘇麻喇還沒把梨嚥下去,就從對面傳來碗碟摔碎的聲音,嚇得她差點噎著。
跑去門口看,便見扎魯特氏屋子裡的宮女都被攆出來,一排人跪在屋簷底下,這麼冷的天,那臺階上都是薄冰。
大玉兒跟來瞧見,吩咐蘇麻喇:“你去姐姐那兒,告訴姐姐,別叫雅圖她們看見這光景。”
蘇麻喇嘿嘿笑著:“格格,您自己去唄,正好和大格格嘮嘮嗑,打發打發辰光。”
大玉兒背過身:“你去不去,不去我找別人去。”
蘇麻喇吐了吐舌頭,搓著手跑來海蘭珠門前,和寶清撞個滿懷,兩人躲進簾子裡,見蘭福晉正教外甥女們繡花。
“我知道了。”海蘭珠說,“不會讓她們看見,嚇著可不好。”
寶清在邊上嘀咕:“前陣子她們還很猖狂呢,搶我和蘇麻喇的東西,現在瞎了吧,也不看看到底跟了什麼主子。”
海蘭珠嗔道:“大福晉的訓話你忘了,我看你也該去屋簷底下清醒清醒。”
她一面說著,去拿來幾塊剩下的料子給蘇麻喇,雖是剩下的,可都是極好的布料,讓蘇麻喇拿去繡個荷包鞋面什麼的,送人也體面。
寶清不樂意了:“主子,奴婢問您討,您都不給,敢情給蘇麻喇留著呢?”
海蘭珠笑道:“你都拿我現成的東西去的,你看得上這些?”
蘇麻喇見這屋子裡樂呵呵的,她跟著心情也好,可惜格格死活不肯來。明明那麼在乎姐姐,若不是為了大格格,也不會和扎魯特氏發生爭執,如今惹一身麻煩。真不明白,格格是死要面子呢,還是真的無法原諒親姐姐。
“姨媽……嗚嗚……”她們正說笑,阿圖突然哭了,還以為孩子是被針紮了手,海蘭珠立刻跑過來,可是小丫頭捂著肚子哭個不停,“肚子疼,姨媽,肚子疼……”
海蘭珠生養過孩子,不至於手忙腳亂,可是阿圖的症狀越來越糟糕,哭著哭著就吐了出來,不多久還拉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妹妹這樣被嚇著了,沒多久雅圖也喊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