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話,叫攝政王知道,可了不得。”福臨冷然道,“朕可什麼都沒吩咐你,都是攝政王的心血。”
沒想到跟了一路的人,竟伏地說:“奴才迫於無奈,受多爾袞壓制,實則多爾袞暴虐專權,無法無天,他的許多行徑,奴才皆不齒。奴才只等皇上親政的那一日,期待能真正為大清為皇上效力。”
福臨隨手摘了玉扳指丟給他:“此番出行,朕甚是滿意,這個玉扳指賞你了,將來有什麼事,你拿著這玉扳指,朕自然就記起你。攝政王是你的主子,是大清的功臣,朕眼裡可容不得背叛主子的奴才。”
蘇克薩哈捧著小小的扳指,激動地再叩首:“謝主隆恩,奴才一定為皇上為攝政王鞠躬盡瘁。”
彼時蘇麻喇就在一旁,蘇克薩哈退下,她前去相送,再回來時,福臨便問她:“這一路的事,到了京城你都會對額娘說吧。”
蘇麻喇從容應道:“該說的奴婢自然要說,不該說的,奴婢到北京就記不住了。”
福臨不信:“你是哄朕的。”
蘇麻喇笑道:“皇上,太后教過您,做皇帝要學會信任,讓所有的人都覺得皇上信任他們。多疑的心則好好藏在胸膛裡,除了自己,誰也不能多看一眼。方才您對蘇克薩哈就表現得極好,怎麼到了奴婢,又說這樣的話?”
福臨心裡聽著舒坦,嗔道:“朕對你便是對額娘一樣的,還遮遮掩掩做什麼?”
說話的功夫,巴爾婭給皇帝端茶來,乖巧溫順的姑娘,放下茶就退出去了。
福臨朝門前看了看,問蘇麻喇:“朕若是不要她們,她們將來可有歸宿?”
蘇麻喇道:“她們都是包衣旗的姑娘,被選入宮做宮女,年滿之後就能離宮。皇上若不要她們,她們也就是普通的宮女,到了時候離宮便是。但若得皇上臨幸,哪怕只一晚上,這輩子就不能離宮了。”
福臨乾咳了一聲:“兩個裡頭,朕更喜歡剛才的巴爾婭,留一個便好。”
蘇麻喇笑:“奴婢知道了。”
這件事,一回京城,蘇麻喇就給安排妥當,不被皇上喜歡的那個姑娘,她妥善地安排了別的去處,得皇上喜歡的巴爾婭,自然就留在了乾清宮。
玉兒聽著蘇麻喇,講了好幾天這一路上的見聞,說到那兩個宮女的事,做母親的笑得眯起眼睛:“真是的,怎麼這麼快,毛還沒長齊的小東西,就要有女人了?”
“您這話可真粗俗。”蘇麻喇嗔道,“那也沒法子啊,一代一代都是這樣,還不是盼著子孫興旺,皇上能不反感牴觸,奴婢已經燒高香了,還是我們皇上最懂事。”
“你只會誇他好。”玉兒道,“別叫他輕狂了。”
蘇麻喇則關心格格:“您在京城沒事吧,怎麼聽說病了?”
玉兒便把自己的用心說了一遍,但她覺得自己太小看多爾袞的人品,有些多此一舉,更因在病中牽掛福臨和蘇麻喇,往後更加要好好保重身體,她還不能死。
而提起多爾袞為了東莪煩惱,根本無心做那種事,蘇麻喇嘆道:“王爺和福晉在家時,必定會談論很多宮裡的事,東莪格格從小耳濡目染,到了這個年紀,不懂的也該懂了。這下子沒了福晉的引導,又和親爹不和睦,不知將來會生出怎樣的性情。”
“你留心著吧。”玉兒道,“到時候,自然有他們的去處,大不了還有……”
蘇麻喇握著格格的手,搖頭道:“格格,能不殺就不要殺,奴婢不要您這輩子揹負太多殺孽。”
玉兒漠然道:“殺一個人,和殺一百個人,有什麼區別?他們的白骨,都是要墊在大清江山下的,他們都將是功臣。”
可見蘇麻喇眉頭不展,玉兒唯有道:“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不論如何,都會保住東莪,哪怕是為了齊齊格。”
此刻,多爾袞帶著幾道奏摺走入乾清宮,剛好見皇帝在案前寫字,瞧著和東莪一般年紀的姑娘,在邊上為他磨墨,福臨笑著和她說話,看起來很親密。
“皇上。”多爾袞躬身。
“十四叔來了?”福臨見多爾袞來,立刻嚴肅神情,吩咐身邊的人,“退下吧。”
巴爾婭規規矩矩地退下,走過攝政王身邊,多爾袞突然說:“你留下。”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把姑娘嚇得腿一軟,重重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多爾袞滿不在乎,之後打量眼前的女孩子,問道,“幾歲了?”
“回攝政王的話,奴婢十五歲。”
“倒也不小了。”多爾袞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