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溫暖的陽光,落在這煙雨濛濛的江南山水間,彷彿紫禁城裡的春意,便要從這幅畫上散出去。
他安靜地欣賞著,感受每一抹色彩下的情感,不知過了多久,吳良輔悄然來到,福臨以為是有大臣來了,便起身捲起畫軸,但聽吳良輔說:“皇后娘娘去了慈寧宮,正陪著太后用點心,皇上您看……”
“嗯。”福臨只是嗯了一聲,心中本是強烈的拒絕,可想到額娘午膳時說廢后,又實在不忍,便道,“朕忙著,不能過去,你挑一挑有什麼好茶,送去請額娘和皇后品嚐。”
吳良輔領命,又上前來,要收起畫軸,果然皇帝說:“不必了,往後朕自己會收,你去吧。”
慈寧宮裡,孟古青已是哭得眼睛通紅,她怎麼會不委屈呢,玉兒強硬的話說了,溫和的話也說了,耐心把該教導的事,都對這孩子說清楚了。
但皇后能不能聽進去,能不能堅持忍耐,就是她自己的造化。
“宮裡晨昏定省的規矩,不能省了,是要用來約束妃嬪敬畏你的心。”玉兒道,“哪怕讓她們乾等在坤寧門外,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要動輒打罵起衝突,你們可是大清最高貴的女人。孩子,你在紫禁城裡看不見外面的世界,但外面的人可是一雙雙眼睛盯著宮裡,把你的心放寬廣一些,看得遠一些。”
孟古青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只是敷衍地點著頭,不久後,見福臨派吳良輔送來茶葉,毫無和好的誠意,心裡又是涼了半截。
“額娘,您覺得我錯了?”孟古青又把問題兜回原處,“我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有別的女人,我錯了嗎?”
這也是玉兒曾經掙扎了半生的痛苦,可當年她是側福晉,是莊妃,後宮的天有姑姑撐著,可即便如此,她也常常為自己折騰出的事付出代價,罰跪捱罵是家常便飯,並不代表她能做的,就是可以做的。
“你的心思沒有錯,世上的女人,人人都會這麼想。”玉兒冷靜地說,“但世道不容,更何況,你是皇后。作為人作為女人,你可以用一生來反抗,可作為皇后,從這一刻起,你就必須接受。除非,連同你皇后的尊貴,一併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