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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朕才覺得更無奈,明明是額孃的意思,卻成了朕的意思,倒不如她就說她的,我心裡還能少幾分難受。”福臨在蘇麻喇面前,沒了顧忌,一股腦兒地說:“額娘總是為我做決定,總是替我做決定,總是……逼我做決定。”
蘇麻喇沒說話,將食盒開啟,一一擺下茶點果子,殿中靜了好一會兒,吳良輔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幾位領了牌子的大臣,正在值房恭候面聖。
“皇上,奴婢先行告退。”蘇麻喇道。
“蘇麻喇,你……照顧好額娘。”福臨說,“反正額孃親口說了,她也不想見我。”
蘇麻喇欠身領命,走出乾清宮,吳良輔就跟在一旁,她一回身,嚇得吳良輔忙低頭。
“你有你生存的門道,但凡好好為皇上辦差,有些事,太后和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上身邊這口飯並不好吃,太后很體諒你。”蘇麻喇道。
“太后隆恩,姑姑大恩。”吳良輔跪下了。
“但你給我記著,若敢教唆皇上和太后的母子關係,我能讓你連骨頭渣都剩不下。”蘇麻喇敲敲吳良輔的帽子,“不僅僅是你,包括這紫禁城裡任何人。”
“奴才遵命。”
“下回再捱打,你敢喊出聲,就直接打死算完。”蘇麻喇道,“到時候,我會把你在外宅裡養的那些小女人,都送給你的徒弟們。”
吳良輔的心突突直跳,果然慈寧宮的眼睛和耳朵遍佈天下,什麼事都瞞不過太后。
但是……
吳良輔送走蘇麻喇,回到乾清宮後,對皇帝道:“賢妃娘娘的弟弟出痘這件事兒,太后娘娘是萬壽節晚上才知道的。”
福臨嗯了一聲,不耐煩地問:“現在又提這件事做什麼?”
吳良輔道:“皇上,不論是誰把這件事捅到太后跟前,至少太后沒有派人盯著賢妃娘娘,沒有監視她,您說是不是?”
福臨瞪著吳良輔,沒好氣地說:“去把值房裡的人帶來見朕,廢話這麼多做什麼?”
吳良輔跪下道:“皇上,太后是誠心誠意成全您和賢妃娘娘,這一點,您不能辜負了太后的好意啊。”
福臨沉聲道:“蘇麻喇讓你來說的?”
吳良輔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奴才懇請皇上,向太后娘娘認個錯,家和萬事興,不然賢妃娘娘將來進宮後該如何自處。”
“那朕該怎麼辦?認錯磕頭這樣的事,還有完沒完了?”福臨不甘心,拍著桌子道,“她為什麼不能問一問朕,朕當天晚上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接人進宮,她問了嗎?”
吳良輔一個腦袋兩個大,心裡明白,皇帝眼下得不到賢妃,做什麼都不順心,往日裡或許還能勸一勸,如今是好說歹說,半句話都勸不進去了。
然而這一天,盛京皇宮偏僻的角落,被侍衛重重把守的院落中,送飯的宮女來給瘋瘋癲癲的女人送吃的,卻看見她拿著兩隻布偶,似乎是原本的針不見了,正拿著石塊,死命地往布偶的腦袋上砸。
數日後,這兩隻布偶被送到了北京,蘇麻喇跪在地上看,氣得渾身顫抖,元曦端茶來書房,見這光景,愣著不知改進該退。
玉兒卻不以為然地問:“元曦,你信鬼怪神力嗎?”
元曦搖了搖頭:“臣妾不知該如何回答您,太后和額娘都信佛,信佛卻不信鬼怪神力,是不是矛盾了?”
玉兒睨她一眼:“反正你也不信佛是不是?”
元曦忙道:“臣妾信啊,就是……坐不住。”
玉兒笑道:“曉得了,下回再罰你,就罰你去唸經打坐抄經文。”
“太后,臣妾做錯什麼了嗎?”元曦一臉無辜,再扭頭見蘇麻喇姑姑自己站起來了,可見並不是太后罰跪於她。
“知道這種東西,幹什麼用的嗎?”玉兒朝蘇麻喇手裡的兩隻布偶努了努嘴,問元曦,“見過嗎?”
元曦點頭:“回太后的話,臣妾見過,這是扎小人呢。小時候,家裡的嬸母拿著這東西來哭訴被小妾下蠱詛咒。”
玉兒問:“你額娘如何處置的?”
元曦應道:“額娘帶著嬸母去廟裡燒了,帶著嬸母在廟裡住了幾天,然後再回家,當著叔父的面把那個小妾攆走了。”
“你額娘就是乾脆利落的人,難怪生你的這樣好。”玉兒很滿意,便吩咐元曦,“讓你額娘去天寧寺等你,你們母女倆替我處理這件事,不必對別人說起。別人若問,就說我讓你去天寧寺,代我請香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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