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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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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議論紛紛,這話從何而來,皇太后居南苑養病時,就是皇后侍奉左右,如何又說失定省之儀?

皇帝停了中宮箋奏,便是褫奪了皇后所有的尊貴,從今往後,不論是京中官員還是封疆大吏,每逢年節不必再向皇后道賀,皇后同時也失去了她做主六宮的權力。

簡而言之,可以不用把皇后當皇后,對中宮不敬不恭,皆不犯欺君之罪。

索尼望著內宮的方向,長長一嘆,他是斷然不願將自家的女孩兒們嫁給當今,家族門楣,就讓男人們自己去拼吧。

日頭漸高,皇城金頂上,積雪融化之處,光芒璀璨,玉兒站在屋簷下仰望許久,宮女們領著范文程進門來。

“太后,看久了,可要迷眼睛。”范文程溫和地說,“您仔細頭暈。”

玉兒說:“我的眼睛很好,哪裡像你,老眼昏花了。”

范文程笑道:“湯若望給了臣一副眼睛,看得可清楚了。”

“湯若望總是有稀罕物。”玉兒說,“可我們總不能拿來當稀罕物,要把這些實用的東西,也變成自己能造出來的平常物件才好。”

范文程作揖:“太后說的極是,華夏文明本是傲然於世,千萬不可固步自封,白瞎了老祖宗傳下來的智慧。”

“到書房坐坐,有幾件事,要和你說。”玉兒道,“可惜還沒到上新茶的時候,舊年的龍井,將就喝兩口。”

來奉茶的是巴爾婭,和順公主則帶著三公主來見過范文程,小公主抓著范文程的鬍子問:“範爺爺,你幾時教我寫字呀,你是不是教玄燁去啦?”

巴爾婭斥責女兒不規矩,范文程逗得樂呵呵:“福晉息怒,公主一聲範爺爺,微臣真是飄飄然上天去了,實在不敢當。”

“您還是在地上待著吧,您上天去了,誰來給太后講課?”巴爾婭玩笑幾句,便領著兩個姑娘離開。

范文程喝了茶,抬眸見太后若有所思,她臉上撲著脂粉,掩蓋的,是夜不能寐的疲倦。

“太后?”

“範先生,你說福臨他,是不是有狂躁之症?”玉兒開口就問,“這病,太醫能查出來嗎?”

范文程眉頭緊蹙:“臣不懂醫術,可皇上他……”

玉兒說:“他昨晚衝到坤寧宮,掀桌子摔碗筷,對著皇后大喊大叫,又跑去儲秀宮搶孩子,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把皇后都嚇出病了。今早儲秀宮又宣太醫,陳嬪和五阿哥都病了,那可是他的親骨肉啊,他這麼去搶,他就沒一點心疼嗎?”

范文程無言以對,虧得皇太后此刻,還能如此平靜。

“皇上若有狂躁之症,有病就治病,不能光由著他來。”玉兒說,“到頭來國家折騰完了,他的身體也折騰壞了。”

范文程起身,跪在地上道:“太后,您有什麼話,就對老臣說罷。老臣生是大清的忠臣,死是大清的忠魂。”

“要魂魄做什麼用,用來嚇人?”玉兒苦笑,“起來,地上涼。”

“太后,您打算如何看待皇上的這一切?”范文程問。

“我已經把話對皇貴妃說明白了。”玉兒冷然道,“並非我做婆婆的欺負她,的確所有的事,都因她而起。皇貴妃之所以一直順從皇帝,大概就是怕他浮躁暴怒,如今她不得不反抗,那就必有這一劫。”

“您說的是。”

“我別無他求,但願國家太平朝堂穩固。”玉兒道,“皇帝的私事,我可以什麼都不管。但這是最天真最傻的話,殊不知內宮稍有動靜,前頭無數雙眼睛就盯著,隨時準備做文章。”

范文程站起身,目光凝重地看著太后,她平靜的,彷彿事外之人。

是胸懷若谷的氣度,還是絕望透頂的放手,不論是什麼,都讓人心疼。在這樣的世道下,一個女人想要撐起家就不容易,更何況,撐起一個國家。

“范文程。”玉兒突然連名帶姓地喊她。

“是。”

“我是說如果,如果。”玉兒重複了兩遍,“如果再來一次,這朝堂上所有的一切打回原形,又從頭再來,你有信心嗎?”

范文程眼睛瞪得極大,心突突直跳。

玉兒道:“我該做些什麼準備才好?我最放心不下,是宗親裡再沒有多爾袞濟爾哈朗或是代善這樣舉足輕重的人物,年輕的一代還沒起來,上一代都死光了。”

范文程嚥了嚥唾沫,輕聲說:“至少……沒人有資格爭,也沒有人敢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