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又是一陣心疼。
“陛下” 她伏低了身子,貼在他身上,火熱的觸感似要灼燒她。
皇帝憤怒的聲音是從喉嚨裡發出的:“你——”
阿寧嘆他這倔強死脾氣真是一點沒改,可細想之下又覺得他真是可愛又可憐,心中柔情一洩,輕輕地覆在了他溫軟的耳邊,輕輕地道:
“懷雪。。。。”
皇帝有些渾濁的眼眸恢復了一絲清明,卻是十足十的凌厲,正欲凝神定氣調節這具尷尬的身子,卻感覺頸間一涼,原是這妖女竟膽大妄為的以舌輕輕舔了舔自己。
蕭懷雪霎時身子一陣發軟,腹下子弟不斷叫囂著,十分苦痛。
結果這妖女還不罷休,軟玉溫香的身子覆在自己身上蹭了蹭 ,那股異香遊移在蕭懷雪鼻尖,他不及思考間,卻感覺有什麼東西貼在自己唇上,淺薄清涼,軟糯酥香。
如花蕊晨露嬌嫩欲滴,花開結果,化作一條溼滑小蛇,趁他不備竄入唇齒間翩翩起舞,十分靈活而狡猾,勾著那不情願的同伴交纏碰觸,蕭懷雪只覺下腹驟然一緊,氣憤自己竟如此不堪,屈服於這小小慾望二字,莫名奇怪地與個陌生女子這般親密交纏。
一雙手,慢慢地往下滑,擦過他緊實的腰腹,觸到冰涼的青玉腰帶,蕭懷雪一把捉住它,幾近咬牙切齒:
“夠,夠了——你現在若住手,寡人還可以不追究——”
阿寧抬起頭來,他看不清她,卻能感覺到這妖女在笑:
“為何要停?男歡女愛之事,再為正常不過了,何須在意?陛下如今身中媚藥,若不及時舒緩,怕要痛苦足足一夜,我不過是心疼陛下,不願您受這些苦罷了。”
“懷雪,無礙的,你無須再忍。”
一個輕輕的,絲毫不帶情慾的吻落在眉心,伴著絲絲幽香在懷,蕭懷雪苦苦支撐許久的堅持瞬間倒塌,眼眸瞬間賁發出熊熊燃燒之火花,他猛地一個轉身,將身上人重重壓在身下傾覆下去。
阿寧滿意地抿嘴一笑,將手臂抬起輕勾他溫暖脖頸。
夜,還很長很長。
。。。。。。
另一邊,九姑娘靠坐在床邊,手中所拿的是一本傳承近百年的御膳食譜,是以老祖宗所傳下來的至寶。
九姑娘一家原本姓趙,原在南疆一處小城鎮上世代開客棧,生意雖不算興隆,養家餬口卻是足夠。
彼時正值兵荒馬亂之際,夏丘四分五裂,百姓民不聊生,西方蕭家人平定四方收復諸侯,方一統夏丘,入主天下,而趙家,也因此命運鉅變,一夕之間從南疆尋常生意人,一躍成了皇家御廚,其接班人則是每任御膳房總管。
原是開國皇帝蕭蟹途徑南疆時曾偶然小住於趙家客棧幾日,對趙家人別出心裁的做菜手藝十分看重,一統江山後,索性將人接到宮裡來,賜了個御膳房總管一職。
當時蕭太祖看中的人正是九姑娘的太姥姥,亦是伺候了蕭家人五十年的大功臣,世人皆道,這江山啊,乃是蕭家的,可這蕭家人的五臟廟,卻是趙家的。
由此可見趙家之地位。
一代傳一代,到了九姑娘這兒,倒成了御膳房第一位女總管,且還做的有聲有色聲名遠揚,不枉婉柔對她如此自信。
可九姑娘今日卻難得有些分神,白日裡阿寧的模樣引入眼簾,越想越是不對,她不由得想起一月前在山上偶遇阿寧的情形。
彼時小雨紛紛,她出宮入了城郊一座名為普陀山的地方採些膳藥,因著臨時小雨阻了下山的路,便在山上待了有一會兒。
這時,一股異香竄入鼻尖,九姑娘平日閱菜無數,碰過天下九成九的食材,自然一下便分辨出這是一條烤魚,可其中夾雜的異香,卻讓九姑娘側目。
油而不膩,肉含清香,去腥增味,實在妙也。
烤魚的人自然是阿寧,她一身素衣蹲在林中,打一把油傘,地上支有支架,上烤一條鯉魚。
九姑娘只聞了聞味,便將她請到了御膳房裡,現在想來,當時阿寧何以不慌不燥,淡然自持,那般鎮定地便答應了?且林中並無小溪,又下著雨,她那魚又是從何而來?
細想一番,九姑娘這書是更看不下去了,婉柔一邊打理著一頭順發,一邊問道:
“奶奶可是在想阿寧的事情?”
九姑娘看她:“我平日裡是如何教你的?”
婉柔忙低垂下頭:“是我逾矩了。”
九姑娘看她一眼,也不再說話,只想著明日定要好好看一看那丫頭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