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無不在確認:

這新來的阿寧究竟是何人?怎麼三番兩次壞了御膳房嚴密的規矩,今日竟還讓九姑娘親自踏入寢房等待許久。

三寶在她耳邊嘀咕:

“這些人啊!便是見不得你好,明著暗著擠兌你。咦?阿寧,你這舊傷都還沒好全呢,怎麼又添了新傷?這臉是怎麼回事?”

索性,利箭只是輕微地劃傷了面板,留下淡淡的疤痕,不出三日便可散去,若真是再在臉上烙下個什麼烙印,阿寧想,她在他眼裡本就醜陋的面容怕是要更加不堪入目些了。

阿寧撫了撫臉上輕微的凸起,雲淡風輕地道:

“不過一點小傷罷了,無礙。再而,其他人的嘴我們哪裡管的住?還是莫要為了這些小事傷了和氣。”

小丫頭將頭一扭,重重埋在被子裡:“哪裡還有什麼和氣?”

阿寧想,縱使沒有和氣,也總比滿室惡氣的好。

許是白日裡太過勞累,三寶睡地極熟,且還不住地發出香甜微酣,剛開始只是淺淺的,到了後頭便有些一發不可收拾的意味。

阿寧白天歇了許久本就睡不著,現在耳邊又有此等噪聲干擾,索性起了床,披了件外衣,想著出去透透風。

躲過巡夜的侍衛不難,很快地便來到一處長亭裡頭,伴著涼爽夜風徐徐享味。

獨特的髮香隨風而散,隨風而逝,一股散,另一股又馬不停蹄地接踵而至。

她的發泥味為薔薇,取以精油蒸煮,釀製,可飄過來的香味卻是牡丹,這兩股味道掩在濃郁的精油味道里其實很淡,並不顯得突出,可這些發泥都是經由她手而出,阿寧自然能品出其中細微不同。

復睜開微眯的眼,來人一襲淺青色罩衫,長髮披至腰間,以一紅繩綁住,顯得隨意卻風情。阿寧道:

“不想能在此處遇見婉柔姑娘。這麼晚了,還未歇息?”

“今夜悶熱睡不著,索性出來散散心。”

一陣微風輕拂過,說話間,兩人生地極好的髮絲皆雙雙飄了起來,極為相似的味道在空中纏繞,糾結,一股異樣的氛圍在二人間縈繞。

至少婉柔是這般想的,至於阿寧,倒是無甚變化。

“阿寧姑娘可是用的永安堂的發泥?我平日裡與王老闆有些交情,故能討來些,須知,這發泥乃是王家珍藏之物,絕不外洩。”

婉柔面容清冷,淡淡地說著,話不多,每一句都是一句疑惑,一句詢問。

她話裡有兩層意思,一,這款發泥並不常見,甚至極少面世,故能擁有她的人也極少。就連她,亦是與永安堂老闆王傢俬交甚好,故才有。

二,既然擁有者極少,足以說明此物的得來不易,那阿寧,一個剛進御膳房兩月的小膳女,是從哪裡得來的?

婉柔此人,坊間流傳是比較清高的,趙家孫女,身世並不差,從小能歌善舞琴棋書畫皆在行。

本是個有名的才女,卻被九姑娘以報御恩的名義送進宮,做了蕭懷雪的婢女,她心中怎能不憤懣?

打從一開始,便不願服侍這位皇帝,同其他婢女也疏遠,自以為不是一路人。是個骨子裡泛著清高的人。

此番竟主動像阿寧打探,看來是真的起了好奇之心。

阿寧故長話短說,並不隱瞞,淺淺一筆帶過:

“這發泥本出自我手,乃是我親手所做。”

婉柔的驚訝只一瞬,隨即瞭然:“我倒也有過這麼個設想。”

她又補了句:

“阿寧姑娘真是心靈手巧。”

她的後半句該是,果然人不可貌相也。雖未經由她口說出來,阿寧卻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們二人隔著一段距離相望而坐,在亭子裡伴著晚風搖曳,偶而答一句話,若叫不熟悉的人瞧見了,還以為是親密無間的友人在互談心事,哪知,她們所談的,乃是暗流湧動之事。

婉柔道:

“阿寧姑娘本事了得,現在還能安安穩穩地住在這裡。”

惹了暴君龍顏大怒,卻巧妙的逃脫了。

阿寧道:

“ 陛下宅心仁厚。”

婉柔不答,安靜了一會兒,阿寧又問:

“今夜涼風徐徐,不妨有話直說。”

婉柔看著她:“多說無益,只是奉勸你一句,暴君難馴,莫要亂招惹,免得引火上身。”

她攏了攏衣衫,馬上又道:

“當然,小小愚見,不必採納。”

阿寧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