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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在那之後,為了維護蕭舜的聲譽我便佯裝騎兵造反,登上皇位,未免你沈家親查此事還將你關入冷宮,沈家沒落,算起來,也做了不少壞事,我不後悔,一點也不,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了,僅此而已。”

“你住嘴!” 她厲聲吼道

“就算這樣!你也是殺了他的劊子手!我一樣要殺了你!”

蕭懷雪點點頭:“的確如此。” 說罷伸出了一雙手:

“我便是用的這雙手殺了他。。。。你若想殺我,便殺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

她不敢?她又怎麼會不敢呢?

蕭懷雪閉上眼。

可這已經與他無關了,他如今孑然一身輕,該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了。

他再也不用管這些破事了,如果能以一死謝罪的話。。。。

這樣。。。真是太好了。

蕭懷雪再次醒來時是在自己的寢宮裡,他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棉被,身邊有幾盞昏黃的油燈搖搖曳曳,空氣中一股濃濃的藥香味不散。他一動手臂,發現它被白紗布包裹著,隱約可見幾處血漬。

除他之外,這寢宮裡還有另外一人,她在煎藥,蕭懷雪也不打擾她,索性閉目養身,回想這段時間內所發生的事。

許久,他想起了什麼,問道:

“沈卿塵呢?”

“在天牢裡,暫時等候發落。”

“恩。”

之後又是長長的一段沉默。

約莫半刻後,她終於將藥煎好,端來,即使在火爐邊上也溫不熱的雙手托起他的頭放在膝蓋上,藥很苦,蕭懷雪皺著眉也吞下了。

最後一滴也喝完後她順勢將一顆蜜餞送入她口中,打趣地道:

“你可是夏丘史上第一位因著外敵被罷了位的皇帝,懷雪,這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他嘴裡甜苦交加,每週皺地更甚,睨她一眼,語氣卻輕鬆許多:

“該是如此,便也欣然接受。”

她輕輕一笑,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

“話雖如此,但此事也並非沒有一點轉圜之餘地。”

“你有辦法?” 他略微抬起頭,卻因為傷口又跌了回來,頗有些賭氣地抱怨了一句:

“也是,你素來厲害的很。”

這語氣中的怨恨成分可不少,阿寧佯怒地癟癟嘴,細心地將他額前的散發歸正,輕柔地道:

“好幾年前我到大慶時,曾順手助了大慶七皇子玄凌一次,眼下也該是他報恩的時候了。”

蕭懷雪卻不甘心地哼了一身:

“那又如何?據說那玄凌極為清冷高傲,恐早就不記得此事了。”

阿寧復又搖搖頭,癟癟嘴,玩下身子親了親他的嘴角,又替他蓋好被子,留下一句:

“等你傷好後便出來,咱們只有七天的時間。”

這番話讓他雲裡霧裡,待她走後,蕭懷雪愣愣地看著上方雪白的窗帷,心思卻逐漸飄遠,可他卻又什麼都沒有想,心思一股腦地飄向遙遙遠一片虛入的遠方,他卻心思澄淨沒有半點雜質。

一切從結束了嗎?這場從八年前,甚至是自他出生後的噩夢。。。。

他卻訝然發現,自己期待了這麼久的日子終來臨時,他卻是缺少了許多情緒,譬如悲傷,譬如喜悅,譬如苦盡甘來,他唯一有的,便是一種如釋重負,揹負了許久的擔子終於卸了下來的輕鬆。

而這,好像也足夠了。

他在昏黃燈光中,突然輕輕笑了笑。

三日後,宮門外。

蕭懷雪一身便裝,右臂上仍包裹著白紗布,有些許不確定地望著眼前人。

“你是說玄凌現在在奉陰?那個大慶的七皇子?”

阿寧點點頭,目光含笑:

“從這裡到奉陰不過半日,咱們還有三日的時間來勸服他收兵,懷雪,有信心嗎?”

她模樣如此輕鬆,可蕭懷雪卻不以為然:

“縱使你從前對他有恩,可現在大事當前,若要他輕易放棄這到嘴的肥肉他又怎麼會願意。”

她卻首先握住他另一隻手,往前走了幾步:

“他願意到奉陰來,便表示此事還有的商量,懷雪,車到山前必有路,無需多擔心。”

他皺皺眉,突然問道:

“他為何會答應到奉陰?!”

阿寧頭也不回:

“自然是我厚著臉皮為你討來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