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望著那倉皇溜走的老婦人隱約生出股熟悉感。
她素來一目十行; 但凡見過的人都忘不掉; 可眼下卻有些迷惑,心中隱隱有一個荒謬的答案,可方才班懸覆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更加印證了這個答案的荒謬。阿寧少見的放鬆了起來,只當自己是看花了眼。
待韞儀上來; 也只是寬慰了兩句,此事便這麼過去了。
當夜韞儀的情緒是何等的激昂,嘆自己生來錦衣華服無憂無慮,用著萬千百姓的錢財卻不知感恩。
當真罪過罪過,當夜便決定日後每月以蕭懷雪的名義於東城門施粥贈物,是以解天下之大憂也。
同老太君商量,竟是達成了共識,暫定於本月廿二正式施粥。韞儀欣喜非常。
阿寧也於第二日回宮,神清氣爽。
翌日,不想又橫生事端。找來門的人乃是一臉焦急的元祿,將她喚到得閒殿最為偏僻的一處閬苑外,焦急地問了句:
“阿寧,你搬來得閒殿後可與三寶聯絡過?”
阿寧道:
“有時會碰上,怎麼?”
元祿耷拉著嘴:“我這幾日去御膳房,總覺得她心情不佳似有心事,今晨一看,那手臂上可有好大一塊青紫,你說要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也就罷了,可要是。。。。”
阿寧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微微眯了眼。
翌日,便趁著夜深造訪御膳房,三寶相遇時後者正迷迷糊糊地從房中出來,阿寧知曉她這個點兒會出來如廁,也順利地將人等到了,拉至一邊。
三寶原本半眯的眼一看見她立即清醒了過來,還沒說上幾句話呢,這廂已經抱著阿寧細弱的腰嚶嚶嚶地,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哭了起來。
阿寧原本還對元祿的話裡心思心存疑惑說來打探一般,眼下三寶這斗大的眼淚珠兒一流,她也基本確定了下來。
懷中丫鬟雖愛哭,但也並非不分場合的,想來是真的受了不少冤枉罪,又遇見了個談心人,這才沒控住自己,哭了起來。
“三寶,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她手臂下果然好大一塊淤青,而不只是手臂,腳踝處也有。
“其實,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將食材給弄混了險些壞了大事,九姑娘要罰自然也是應該的,三寶,三寶該罰。。。。”
“如此,那食材當真是你弄錯了,還是他人有意從中作梗陷害於你?”
“。。。。。。” 三寶撲閃著淚眼汪汪的大眼睛:“平日裡那些姐姐們也沒有這般不待見我啊,怎滴才過了幾個月,就這樣對我。。。”
還能因為什麼?自然是因為阿寧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膳娘,阿寧走後,卻沒帶走她們的嫉妒與憤懣,這些人也將這些情緒撒到了平日裡百般維護她的三寶身上,處處刁難。
阿寧最後只留下了句:“先回房吧,日後再議。”
而兩日後,三寶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元祿興沖沖地向他跑來說要將她帶入得閒殿時,是委實嚇壞了的。
當然,嚇壞了的可不止她一人,包括哪些個平日裡沒少擠兌她的膳娘與丫鬟,包括藤椅上眯著雙眼的九姑娘。
阿寧自己也知道,這件事上她處理地太急躁了,公然與九姑娘叫板,可人生也須得有幾顆亂棋打亂節奏,也為這沉悶的日子平添不少樂趣。
如此這般,三寶也順利在得閒殿住了下來,因著元祿的面子,綠意對她尤為照顧,因而不過幾日,三寶已經融入了得閒殿眾多丫鬟中,阿寧也樂的見。
可要應付起那暴君來,便沒有這麼簡單了。
“你要寡人做的寡人也半到了,那你什麼時候履行承諾?”
阿寧也不辯解什麼,問道:
“敢問伯毅侯爺這病生了多久?”
蕭懷雪枕在她膝上閉目凝神,略微思考後答道:
“年初便染上了,起初以為是風寒,可久治不愈,竟拖到了現在,且現在還出現了呼吸困難喉嚨乾澀的情況。寡人將宮中御醫都派去診治過,卻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你這妖女素來愛標榜自己醫術超群,現在便去治一治罷。”
阿寧笑道無奈,輕柔地為他施診:
“哦?民女怎麼不記得我說過這些大言不慚的話?懷雪,萬不可捏造事實。”
“哼” 一聲,他挪了挪自己的腦袋,問道:
“你這麻藥究竟用到什麼時候?”
這話無疑是帶著怒氣的,許是厭惡於他一個七尺男兒卻這般手腳癱軟渾身無力地躺在她身上,看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