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家娘子。
曾被張舍一朝休離又和好、最後走火入魔,把所有對男人的判離卻怪罪在女人頭上,後來又失了心瘋哭求著錦繡去幫忙的那個女人——
吳氏。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哭:只憋屈這麼一兩章,下章女主就翻天了,真的是翻天了!下章有驚喜發生!相信作者吧~
第68章 晴天霹靂
吳氏已經不是原來的吳氏了!
她臉上的微笑很寧靜; 很超然; 渾身上下,一股灑脫平和的風輕雲淡之氣。
和錦繡打招呼的表情很從容,很溫婉。
穿一件淡青色的交領窄袖繡花夾襖; 下著雪底色挑線碧綾長裙。頭上的釵環首飾顯得很素淨; 也很端莊大方而又不失質樸。
錦繡著實驚了一條!
是啊; 她是斷然不會想到,居然有一天,這車馬喧囂的帝京人流大街; 她居然會在這裡和吳氏碰面。
“請問您……?”
剛開始; 錦繡還沒認出這一臉微笑平和從容、和她打招呼的女人就是吳氏。
她們碰面邂逅的地方也很滑稽,春臺戲院不遠的那條西街,上次兩個女人爭相吵嚷之地。而所站的位置,還是錦繡和盧信良將王翰送去返回的那座茶寮。對,就是錦繡和盧信良同時在這個茶寮裡,聽見那些猥瑣下流不堪的、有關於她聲名掃地、《繡榻豔史》的那個地方。
錦繡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夢。
“呵!盧夫人; 看來您真是貴人多忘事; 我們見過好幾次面了!盧夫人,難道我……吳婉順在您眼裡就這麼不起眼嗎?”
原來,吳氏的閨名叫吳婉順,現在看來,真是人如其名,確實婉約又溫順。
她朝錦繡自嘲地、微微一笑。
兩個女人最後在茶寮邊上坐了下來。吳氏真的已經不是原來的吳氏。茶寮外面淅淅瀝瀝的雨,仍舊在下。輕籠了空氣一層寥寥薄薄的煙。一聲吆喝歡迎; 有年輕活計上得茶來。吳氏轉身望了望那雨簾。然後她對錦繡說,那姓張的男人,她已經和他離了。
“你們離、離了?”錦繡詫。
“離了!”吳氏點頭,輕嘆一口氣,似乎點得如抒胸臆,如釋重負。
幾經數次風波近乎癲狂走火入魔的吳家娘子吳婉順,終於,傷痕遍體,歷經劫磨,她再也熬撐不下去了!也沒有餘力熬煎下去了!那個男人,真的不是個東西,家孝期間,就那麼堂而皇之偷立了個外宅不說,回去一旦各種不順他意,他就冷她,罵她,甚至越演越烈,家暴瘋狂到令人髮指的地步……錦繡當時的那盆冷水沒有將吳氏潑醒,可是,這人生大抵如此,非得歷經什麼,從地獄地爬起來,才能幡然醒悟,徹底地認清目前的現實與究竟!
“那是個畜生!盧夫人啊,我跟你說,那姓張的,分明是一個畜生……”
吳氏現在決定把附近一處點心鋪面給盤下來。她和那姓張的離了,並說他是畜生,不用說,目前的吳氏就如看透了一切人生滄桑、而今終於涅槃脫身的女受難英雄。錦繡感覺她說這話的時候微笑很迷人,那眼睛猶如溪水般清澈柔和而堅定的流淌,也讓她大為震撼了!
當然,她為這女人感到喝彩高興,聲音一遍遍地,“對!離了好!離了好!那間鋪子,你有把握嗎?”
意思是,你從沒出過門的女人,向來以夫為天,這第一次出來做事,能有那個能力麼?
吳氏又是微微一笑,“有沒有那個能力不好說?至少,我得先出來轉轉,多看看吧!”
錦繡點頭。這個女人,真是不一樣了!雨水滴滴答答,漸漸地,下得小了。兩個人就那樣說了會話。
忽然,錦繡感到一陣噁心反胃,“嘔,嘔——”
她的胃,翻江倒海,像是顛簸在馬車或者船裡各種難受折磨。想吐,吐不出來,一股氣,就那麼上衝呃逆。
錦繡心想:我這是在嫉妒難受嗎?
吳氏已經都不一樣了,那麼如波平靜,意外瀟灑看遍了人事,脫離苦海,遠離了那個男人,而自己對那盧信良呢?
滑稽!真是滑稽啊!
不敢去想曾經暗自嘲諷這吳氏的心態,她就那麼嘔著,胃裡驚天動繁複折騰。
太丟臉了!真是太丟臉了!
她狼狽不堪,面色焦黃地,正要掏出袖中的絲絹掩飾這番失態,“對不起,吳家娘子,我、還有點事兒,我得走、走了……”
她得走了!不能讓這吳氏看出自己的狼狽與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