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間或能看見翩翩的幾隻。皇帝捏著筆管站在一叢花前,下令守住各處入口,不許放一個人進來。
這下花園裡沒人了,只剩德祿和三慶子遠遠站著,他彆彆扭扭把筆管提溜起來,當風揚了揚,紙片輕巧地在他袖底翻飛,可惜那些蝴蝶好像壓根兒沒瞧見。怎麼辦呢,再把筆管舉高點兒,像姑娘揮手絹似的輕輕搖擺,萬歲爺的這個舉動,把遠處的御前紅人們嚇得心都要停跳了。
三慶說:“管事的,主子這是在幹嘛呢?”
德祿臊眉耷眼說:“我也不知道,難道是在作法?”
於是兩個人揣著袖子窮琢磨,琢磨了半天,看萬歲爺把紙片兒都送到蝴蝶跟前去了,三慶說我明白了,“萬歲爺這是在逗戶鐵兒①吶。”
真是個驚世駭俗的發現,三慶說完,和德祿驚恐地對看了一眼。
德祿心裡七上八下,“慶子,你瞧萬歲爺,最近是不是變了好些個?”
三慶點點頭,“變得咱們都快不認得啦。”
以往的萬歲爺,那是多麼英明,多麼不可一世的主子啊,如今竟有閒心上花園裡招蝴蝶,這個變化實在挺叫人想不明白的。德祿說:“昨兒園子裡,八成是姑娘和怹老人家說起這個了,要不怎麼想起這種女孩兒才玩兒的把戲來?”
三慶長吁短嘆,“咱們主子,往後不會懼內吧?我怎麼覺得嚶姑娘說一句是一句呢,雖說咱們主子也有叫板的時候……”
但這種叫板,是維持尊嚴的最後一招,是一種垂死掙扎般的應戰。當然要說懼內,可能言過其實了點兒,一個乾坤獨斷的人,怎麼也不能淪落到那一步。
德祿說:“ 主子願意抬愛著姑娘,就是心裡有這個人吶,這才說一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