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謝謝諳達關心,還是老樣子,要不了命的。”
德祿點頭,“那快進去躺下吧,萬歲爺命小富給您熬湯去了,過會子就來。”一面說,一面將門上垂簾挑高些兒,“姑娘請吧。”
又上這兒來了,嚶鳴只覺渾身都打不起精神,好像真要病了。她想好了,要是皇帝問起就說好些了吧,至少不必留在帳裡過夜。真要是明早從行在邁出去,那在太皇太后跟前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最好的朋友才下葬,當晚就自薦枕蓆,她受不了別人這麼戳脊梁骨。這皇帝最惡毒之處就在於此,橫豎這種事上男人不吃虧,只有女人折損顏面罷了。
她是負著氣的,進去後面色不佳,見了皇帝也做不出笑模樣來,這讓皇帝覺得她確實是病了,並且病得不輕。身強體壯的時候怎麼擠兌都可以,生病了再折騰,怕她會撐不住,萬一一氣之下死了,那就不太好了。
她蹲安,皇帝說免了,因為她得的病過於私密,皇帝作為男人,有點不大好意思。
“準你躺著。”皇帝說,往西邊瞥了眼。那兒有張長榻,上頭鋪排好了坐臥的用具,看上去舒適溫暖。
嚶鳴呵腰說:“謝萬歲爺恩典,奴才這會兒還撐得住。”就是不肯挪步,低著頭,僵直地站在原地。
皇帝很不喜歡她這種沒眼色的樣子,賞了她臉,她又擺起譜來。
“過去躺下。”皇帝寒聲道,“要是不願意躺著,就上外頭站著去,站在御前侍衛對面,讓他們瞧著你。”
御前侍衛是寸步不離行在的,大帳前尤其多,整隊戍守如銅牆鐵壁。眾目睽睽和麵對皇帝相比,究竟哪個更難熬呢?嚶鳴計較了下,老老實實在榻上躺了下來。當然躺也躺得極不安穩,她一向守禮,從不在母親和丫頭以外的人面前躺著�